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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旁边有人说:“他是苏州大才子,上一科南直隶乡试第四名,《春秋》经魁。”

其他人敬仰地望过去,特别是本经《春秋》的,相见恨晚啊!

南直隶藏龙卧虎,晏珣早有心理准备……老爹也是一头猛虎,不用怕~~

说到底,能走进贡院的,除了汪德渊,哪个不是大才子?

杂乱议论声中,考生来到了贡院外,龙门果然还没开,离进场时间还早。

各府已经立起旗杆,吆喝本府考生排队。

晏家父子、杨仲泽向扬州的旗子走去,汪德渊走向国子监的旗下。

府学教授安如景提前来了,站在前方鼓舞士气:“要自信、要谨慎,文以载道、不谗不媚,都打起精神来!”

“是!”

晏珣好奇地问:“教授,你什么时候到的?”

王德铭也说:“早知道,请您跟我们坐同一艘船。”

安如景淡然回答:“前日到的。我才不跟你们一起走,跟一群鸭子似的,吵死了。”

秀才们哈哈笑:“我们是鸭子,教授就是赶鸭的。”

扬州的队伍旁边就是苏州的。

苏州人听到这边的说笑声,也觉得好笑……江北佬读书不及他们,心态还不错。

汪德铭站在晏珣身后,小声说:“苏州府前排那个年轻人,就是解元大热门徐时行。他父亲是富商,生母据说是一个尼姑。他祖父本来姓申……”

噗!徐时行?申时行!

晏珣定了定神,又一个他听过的名字……状元郎吗?

所以,这一群人,有几个是大明未来首辅?

站在这么一群人中间,谁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中举啊!

莫慌莫慌,有老爹在呢!

众考生翘首等待贡院开门,从一开始的紧张期待,等到有些烦躁,终于点名进场。

接着是一番难以描述的严格搜检。

特别是对于有口臭和脚气的人来说,脱掉鞋袜、张开嘴让差役检查,非常尴尬。

考生到二门接了卷子,再回龙门归号,按照卷头上的考号,找到自己的号舍入座。

乡试的考棚果然比院试像样体面,每人一个单间。

每间号舍统一朝向,一间间隔开,只容得下一人坐卧。

让晏珣来形容,有些像后世公厕的小隔间……

咳咳。

号舍十分狭窄,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桌子,下面的木板当凳子。晚上过夜两块拼成一块当床。

乡试考三场,每一场连考三天,要在考场过夜。

角落里有火炉、瓦盆,三天里,吃喝拉撒都在号舍内,

按照规矩,考生只能穿单衣,不能絮里子,连鞋都必须是单层布。

八月的天,不冷不热,不算难熬。

乡试的答卷是考场提供的,草卷、正卷共十二张,考卷折缝上盖了印卷官骑缝章,末尾盖有考官本人长印。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时文,也就是传说中的“八股文”。

对于大多数考生来说,这一场就关系到能否中举。

虽然朝廷三令五申,三场考试同样重要。但事实就是八股文更被重视。

到第三场策论,除非特别出彩,否则很难逆袭。

逆袭例子偶尔也有,比如海南人海瑞,靠一篇言之有物的《平黎策》中举。这篇策论,他提出了治理海南的许多好建议。

此时,晏珣专注于第一道四书题。

“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

颜渊问如何治理国家,孔子回答:“推行夏朝的历法,乘坐殷商的车子,头戴周朝的礼帽……”

这道题,该从什么角度破题呢?

晏珣思考良久,在草卷上先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