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侃侃而谈,最后还不忘颂圣。
众人:……席面是丰盛,最后进了你爹的肚子。
这么一想,觉得肚子咕咕响,真的饿了。
但也有人想到,《韩熙载夜宴图》作为传世杰作,听过其名声的人不少,见过真迹的寥寥无几。
晏珣如数家珍,必然是亲眼所见。
他究竟在哪里见过?
晏家父子的背景……细思极恐啊!
鄢懋卿也想到这一点,看晏鹤年的神色更复杂。
“晏公子真是见多识广。”
一直不怎么说话两淮盐运使徐爌笑道,“我曾经见过唐伯虎临摹的《韩熙载夜宴图》,但并未留心席中菜肴,将来若有机会,必要细细欣赏。”
也有人打探:“不知晏公子在何处见过原图?”
晏珣笑着说:“一时想不起了。”
一听就是托词!必定是不便说的地方!
众人恍然,不敢继续追问。
晏珣:……真的是不便说。上辈子在故宫博物院看过的。
鸿门宴半途而废,诸位贵客劫后余生般离开。
晏鹤年也提出告辞。
鄢懋卿想得太多,哪里还敢强留?
摆摆手让人取晏鹤年的行李出来。
晏鹤年接过行李,发现重量有些不对……打开一看,多了一匣子银子。
“大人,这不是我的东西。”
……别想诬陷我盗窃。
鄢懋卿淡然道:“给你算卦的钱和令郎的润笔,收下吧。”
本来是没想到给钱的。
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背景,还是别白嫖为好。
“这……太多了。”居然给钱?
晏鹤年将匣子推回去。
鄢懋卿很诧异,为了吃软饭不惜娶花甲娘子的神棍,嫌钱多?
他忍不住问:“冒昧问一句,那顾轻侯的姑姑高寿?”……女大三十送金山?
晏鹤年正色道:“王姑娘不到而立!”
什么高寿!
女人的年龄是很敏感的,绝对不能被人喊老!
鄢懋卿发现自己误会了,讪讪笑了笑:“不过是一顿饭的钱,晏小友就别推让了!”
“既然如此,在下厚颜收下了。”晏鹤年招了招手,“小珣,向钦差大人道谢。”
晏珣诚恳地说:“谢钦差大人赏识!”
凭本事挣的钱,谁知道都不怕!
鄢懋卿微微点头,让人送这对父子到正门。
来的时候走侧门,离开时走正门……世道变化得真快,权势二字如此诱人!
含糊不清的背景都能让人敬重,何况钦差背后明晃晃的皇权!
鄢懋卿的管事为晏家父子准备了篮與,晏珣谢绝了……与其像一头肥猪般被人抬着,不如走路。
晏鹤年就陪儿子走路。
虽然银子有点重,但绝不能让儿子背,把儿子压矮了怎么办?
好在走了没多远,就遇到顾家的马车。
汪德渊已经洗去妆容,换好衣服,掀开帘子招呼:“晏哥哥、晏叔叔!知道你们不喜欢坐篮與,我在这里等着呢!”
晏珣不跟书童客气,与父亲一起上了马车。
车夫挥了挥鞭子,马蹄声“哒哒”响起,车轮碾过扬州城的青石板路。
“你那舅舅呢?”晏珣笑问。
汪德渊说:“顾大官人回家去了。我是跟着你来的,自然跟着你回家。对了,先生没有生气吧?”
离开伯乐的行邸,连舅舅都不喊了。
汪公子一如既往的现实。
晏珣说:“先生没生气,他只是担心你。怕你失去自由,在钦差行邸唱铁窗泪呢!”
汪德渊既内疚又有些自得,从角落里拿出一本画册。
“我最近的作品之一,你看看!还有一册更精彩的,留在钦差那里!说不定,将来我会成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