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柯群一路找来都没寻见那暮云山门，还是有原因的。

暮云山门，山门山门，不一定要在山上，还可以是在山底。

借着傅虚的供词，柯群在不远处的山脉间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洞窟。

暮云山门，借矿藏起家，也将宗门安置在了地底。虽是宗门，但子弟并不算多，况且…像是那傅虚骗进来替他挖矿的。

柯群一来，随意施展些华丽手段，只说一句“门主傅虚违反天条，已送去天狱受刑，从今往后，便不再有暮云山门了，各自寻个去处吧。”那帮弟子便作鸟兽散，不但鲜有人埋怨，甚至还有特意道谢的。

不过多时，暮云山…洞，就只剩下柯群一人…

【我不明白。】

哦，鸣息又是很久不同他说话了，他几乎快忘了还有它在。

【你不明白什么？】柯群回以传音。

【这一洞矿藏，皆是废石杂铁，更是见不得半点灵意，何以养起一宗之人？】

【这不是有我们剑门给人家送灵石么。你也听那傅虚说了，锻造一柄黑剑所要的重铁原矿，便要近百颗灵石，回炉重铸一柄黑剑的添料，也要上个几颗。来来回回，一年啊就有个小几百，即便都要被人给收回去，但总该留下几颗来，不能让人白干活吧？】

【我不明白，灵石从剑门来，又回到剑门去，有何意义？】

【怎就没有意义了？剑门是剑门，各人是各人。铸造黑剑是试炼的要求，其中花费该是外由门管帐的拨的款，而灵石又是统一取自内门，就这几百上千灵石，能算些什么？便有人刻意将这重铁挂上高价，来骗内门的经费。这暮云山门，不过一处空心宗门罢了，还不知外门那帮人整了多少个暮天山门、暮地山门、什么什么的，就为了从内门薅些羊毛。】

【这…】鸣息陷入沉思。不过多时，它便问道。【若是真想要灵石，何不直接问内门要？反倒弄出这般…曲折来。】

柯群听了这话，便露出些笑来。【鸣息，这事啊，还真不能去多想。你说除我以外，任何弟子，无缘无故，直接去问门主要十柄符剑，他会给吗？】

【…】久久未有回应。

【即便十柄符剑对门主来说啥也不算，他也不会给，又不是他亲生儿子。一个道理，外门，只是依附于内门，纵使这几百颗灵石算不上什么，有了缘由，才能要来。如此一来，便有了‘天价’重铁，与这空心宗门。】

【就没有别人来查过么？】

【查什么？谁来查？内门一年多花就这几千颗灵石怎么了，我先前还随手送那陈舜生一柄符剑了呢。】

【倒也是…现在如何？就这么回去禀报，还是再查下去。】

傅虚虽然把底细全盘托出，但他也只知背后操纵之人出身剑门，不知其真面目。

在柯群想来，罪魁祸首不出意外就是那外门所谓的世家。

【我可懒得查，这外门乱七八糟的，要我说，直接切割了得了。】

【这岂能是你说了就算的？】

【我说了不算，到时候自有人说了算。百年以来，内门没人有那闲功夫去管那外门，是该有人好好治治了。】

【有人…？】

即便柯群未点明，鸣息却也想到了那’有人‘是谁。

对这外门的繁杂琐事，柯群没什么兴趣。待他将自己所求得到手中，便让那符叁卿处理后事吧。

至于他所求的是什么…

“呵…呵呵。”一声轻笑，回响于洞窟之中。

细细想来，他所求之物竟只是与两位女子有关。

白日那轻仙庭的艳景再度浮现于脑海之中。

不远之地，‘无杀’剑意仍在，那青年与傅虚的生死相搏，仍在继续。

那么他还不必就此离开。

环望这一洞矿藏，虽正如鸣息所说，皆是些废石杂铁，但却有些，流溢点点莹光，照亮这本该昏黑无光的深窟。

柯群便靠近那些莹石，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