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猜到了万年公主的心思,何皇后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遂强压着怒火说道:“没错,这贱人跟着本宫已有七年之久,以往向来乖巧伶俐,惹人喜爱,可千算万算亦没料到,她竟敢私偷永宁殿的东西!”
刘协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逐渐明白了何皇后为何会这般勃然大怒。
道理很简单。
这女人位居后宫之首,且孕有一子,结果时至今日长皇子刘辩别说立足太子位,就连出阁辟府,也是这阵子方才敲定的事。
结果她现在突然又发现,自己身边较为信任的一个婢女居然擅自盗窃了永宁殿的物件,这岂不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嘛。
如此一来,何皇后不发怒才怪。
否则单凭一个小小的步摇,值得她大动干戈吗?
说到底,也是这个叫做红绣的宫女命不好,偏偏挑在何皇后最敏感的时期撞到这件事,要不然主仆二人足足七年的相处情分,还抵不过一个步摇?
“娘娘请息怒,我瞧这丫头,不像是能做出那事的人,咱们不妨好好问个清楚吧?”
安抚着何皇后,万年公主轻轻拍了拍前者的手掌,随即又转过头来瞧着犯事宫女,和颜悦色地说道:“丫头,你口口声声一个劲地道冤,但这步摇上,分明雕刻着代表永宁殿的神兽,对此,你作何解释?”
“我...”红绣张了张嘴,吞吞吐吐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何皇后冷笑连连,显然是认定了心中的判断。
“丫头,私下偷窃乃宫中大罪,你如果是冤枉的,不妨将真相说出来,只要足够确定这步摇确实与你无关,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岂会为难你?”万年公主面容温柔,浑身不禁为众人带来了一种难以从寻常女子身上找到的罕见风范。
岂料即便如此,红绣却依旧低着头不愿说话。
“万年,你也瞧见了,依本宫看,这贱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皇后凤眸一竖,冷冷地说道:“不给点苦头尝尝,她难以开口。”
“娘娘,多水灵漂亮的丫头啊,但凡打坏了,可惜得紧...”万年公主微微一笑,继续朝着红绣认真道:“丫头,倘若你始终不肯托出实情,那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要是你实话实说,哪怕这支步摇就是你偷的,我亦会帮你向娘娘求情,但刑罚或许能免,这皇宫,你是断然呆不下去了。”
闻言,刘协错愕地望了一眼自家皇姐。
不得不说,万年公主这态度已经称得上是宽容了,不然按照宫中规矩,人赃并获者,哪用得着费那么多废话,直接拖出去杖毙了。
听到这话,红绣暗暗攥紧了双拳,大为感动地瞧向万年公主,旋即,她露出了几分挣扎之色,为难地吐露道:“公主殿下,婢子没有偷窃步摇...它,它是...”
一边说着,她望了一眼两侧宫女。
万年公主立马会意,遂带着恳求的口吻朝何皇后徐徐说道:“娘娘,这丫头脸皮子薄,要不,您先叫诸位下去?”
可能是注意到刘协正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何皇后点了点头,旋即看着红绣冷笑道:“本宫倒想听听你要怎么狡辩。”说完这话,她挥了挥手,示意其余的奴婢退下。
与此同时,赵云和曹昂二人亦十分识趣地离开了,殿内只剩下了何皇后、万年公主以及刘协。
沉默了几息,红绣面色绯红,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两年来,婢子经常被黄门叫去清扫宫中那些搁置许久的殿宇,期间认识了一名禁军大哥...这支步摇,就是他送给我的。”
“...”
话音落下,殿内几人纷纷愣了一愣,何皇后则是讥笑一声,拍案怒骂道:“好你个贱货!居然敢私通禁卫?快说,是殿外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他不是驻守永宁殿的禁军....”红绣连连摇头,下意识地拽起了衣角。
怎知闻得此言,何皇后却是眯了眯凤眸,不屑一顾地说道:“胡扯,这步摇属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