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军令落下,两艘楼船上,数千窦家亲兵竟是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便迅速摆好了阵势,就连那千余弩手亦是如此。
待得船身彻底靠岸,踏板轰然放下,伴着阵阵马蹄嘶啸声接连传出,这就像是亡魂曲般使得骨进那原本稳下的心神再度颤栗了起来。
淦。
自己怎么忘了。
这两条楼船的底层,可是有着最少两千匹战马....
“踏踏踏—”
下一秒。
只见楼船上的窦家亲兵们此刻纷纷翻身上马,左手持盾,右手握着一杆短枪,从踏板陆续走下,整齐有序地朝着此地冲来。
“收缩!”
“聚拢,快聚拢!将盾都举起来,举起来!”
骨进心中一惊,连忙下令全军紧缩防线,等待着骑兵冲击。
而注意到这一幕的变化,身居楼船顶层的窦宾却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那些放开了速度朝着胡人发起冲锋的本部亲兵们,忽然在田豫的带领下于距离敌阵尚有十余丈的距离停了下来。
紧接着,这支骑兵竟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短枪,并做出了投射的准备。
两千人!
这可是整整两千名堪称武装到利齿的真正亲兵!无论是他们身上穿戴的甲胄还是手上使用的兵刃....
哪怕比之真正的汉室精锐,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更要命的是,他们仿佛在这一刻共同化身为一人似的,皆是做出了投枪的动作...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华丽。
这些人。
他们难道是想?
骨进瞪大了双眸,光是看着这一幕便已让他浑身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风!”
半空率先划过一道黑影,旋即,数千支短枪凌空飞起,朝着此地军阵袭来。
并且做完这个动作,那两千骑兵没有丝毫停留,愣是直接紧随其后继续发起了冲锋。
他们一面手持着盾牌,一面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紧紧握在手中,齐声大喝着,驾着胯下战马,带着那抹骇人的气势展开了攻势。
“....”
骨进张了张嘴,当场愣在了原地。
饶是作为鲜卑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人物,但他在此之前又怎么可能亲眼见识过窦家亲兵的战术以及...遗落的军威。
妈的。
这该如何是好?
眼瞅着即将飞入阵中的千支短枪,再看着那些近在咫尺的窦家骑兵,哪怕骨进经验丰富,但此时亦是有些方寸大乱。
然而时间的流逝却不会等人。
还未等骨进及时想出对策,霎时间,无数胡人被短枪应声击中,那些血肉之躯哪里抵挡得住这般锋利的枪头?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原先严阵以待的防线竟是被生生撕裂,近百胡人的身躯被毫不留情的洞穿,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惨叫着。
当然,前排阵型因为有着层层盾牌的护佑,所以并未出现太多伤亡。
但是随着短枪袭过,两千骑兵拍马赶到,以田豫为首的一支分队更像是利刃般,狠狠地扎入了人群中,大肆开启了属于他们的屠杀。
“啊!”
又是一阵惨嚎,数百胡人被砍倒在地。
而在他们身后的鲜卑近卫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怒目一瞪,赶忙举起了手中兵刃便要朝着骑兵刺去。
遗憾的是,骑兵们在经过一轮冲阵后,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做出的反应,立马举起盾牌护在身前,挡住了那些鲜卑近卫们的攻势。
靠着马力的加持,他们用盾牌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层层防线,待等四周没有威胁时,再迅速地挥刀落下。
他们像机械一样不停重复着这个过程,但恰恰就是这股远超寻常军队的默契,却对此地胡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这支骑兵甚至压根没有理会那些一击尚未毙命的敌人,因为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