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陈逸为什么帮自己,并将唐周与马元义的联系说出来。
但曹昂得到的消息是。
城南酒糟离奇破落,店家乃至小二在内十几号人尽数消失。
而在二楼一处雅间桌台上,明晃晃摆放着一条恰到好处的黄色头巾,就好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一样。
原本似是这种事情,是全权交由廷尉负责调查,不过自从那一日刘协在廷尉衙遭到意外后。
城南案件,就被暂时交接到京兆尹手中。
这也正是为什么,刘协会前来拜访钟繇的原因。
“钟大人想要隐瞒什么?”
直到刘协半带轻笑地问出这句话时,钟繇的面色已是紧绷至极。
良久,他故作镇静回答道:“殿下此言,本官有些听不太懂,不过请放心,此案我京兆尹定会全力侦查。”
“呵。”刘协冷笑一声撇撇嘴:“钟大人,这时候就莫要说什么场面话了,您应该懂本殿的意思才是。”
话音落下,只见刘协姿态一变,正襟危坐面向对方,淡淡道:“前些时日父皇那道圣旨,钟大人想必也早有耳闻。”
“本殿无缘无故摊上一桩差事,现在心里可正是窝着火不知该如何发泄呢。”
“反正论起耍泼打诨充当无赖,本殿打小就没少干过这种事,所以钟大人是觉得京兆尹本署太平静了吗?”
钟繇闻言脸色微变。
熟悉!
太熟悉了。
这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少有礼法规矩能束缚住的雒阳小恶魔。
不过...
京兆尹可实在受不起这位爷的折腾。
“殿下。”钟繇嘴角泛起苦涩,堂堂一介两千石大员,这时用近乎哀求般的口吻开口说道:“有些事,若是微臣向您透露只字片语,那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有这么离谱吗。
见对方如此低声下气,刘协顿感犯难,不过心中也对于唐周失踪一案的背后升起了浓厚兴趣。
联想到陈逸在牢房中曾与他说起的一些话后,对于当日青年的身份,刘协逐渐也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接下来,还需要在钟繇面前再做最后一次确认。
“钟大人此言是否有些过于危言耸听?试问天下谁人能对您擅下杀手啊,哪怕是父皇,恐怕也不会如此吧。”
“殿下!”
“此事...”
就在钟繇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刘协讪笑一声:“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随即,他压低声音,反问道:“您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已经确定,此案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吗?”
...
听到这话,钟繇张了张嘴巴,脸色再度一变,沉默许久后,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试试吗?
他是真的又惊又怕。
惊的是刘协居然能猜出一些答案,怕的却是那随时都有可能近在咫尺的杀身之祸。
但在对上这位小殿下那诚恳的眼神后,钟繇最终点点头,小声道:“请殿下随微臣去往密室再做详谈。”
说罢,钟繇便把刘协带入一间就连京兆尹本署上下官员都并不知晓的密室之中。
不过与其说是密室,其实也最多就算得上是一间隔音效果比较好的房间而已。
将刘协安置在屋内静坐片刻,钟繇去而复返,手中捧着数卷竹简,摞在一起足足有成年男子的大腿那么厚。
这又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些玩意,刘协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等到钟繇将怀中竹简依次摊开摆放在密室桌子上,光是看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档案记录时,刘协这才真正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他随意瞥一眼,就在其中一份竹简上清晰看见了诸如【建宁元年九月政变】这般的字样。
“这些,都是我署在这阵子整理出来与唐周失踪案关联的所有文件。”
钟繇面色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