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事了。”
多日过后,雒阳城迎来了天翻地覆的转折。
首先是冀州战事彻底落下帷幕。
已然班师回朝获得大胜的讨逆将军卢植以及其麾下一干将校皆是得到封赏承诺。
并且天子下令将会在五月中旬于嘉德殿举办庆功宴会。
哪怕是在此战中出力最少的并州刺史董卓,到时也会遣人前来参加。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人感到瞠目结舌的事。
当今两位皇子分别入仕,参与朝权,皇储之位的争夺迎来开端。
这才是引起广大士人为之震动的重磅消息。
不过在见惯了这几十年里历代汉帝所做出的荒唐事后,他们对于这份足以改变祖制的诏书倒是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
对于这份诏书来说,最为感到着急的,只会是何皇后以及何家兄弟。
因为在这之后,于礼法而言,嫡长子顺理成章坐上太子位一事将会彻底沦为泡影。
而那个先前毫无母家相助,就连董太后也已离世,任谁都只会认为孤掌难鸣的刘协,在这一刻将拥有与皇长子平起平坐的资格。
所以天下士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安静,耐心等待何家会对此事做出的反击。
“那逆子,应该会去司农衙吧?”
德阳殿内,天子暗暗琢磨着。
说白了这次内朝定论,也是在自己威逼利诱下才使得三公九卿默许此事。
相较于颇为殷勤的长子刘辩,这个逆子应该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玩忽职守吧?
想到这里,天子转身对身旁伺候的太监蹇硕吩咐道:“派几个好手,嗯...这几日去司农衙那里盯着。”
“老奴明白。”
不得不说,天子这番担心是有道理的。
因为与此同时。
用过午饭的刘协此刻带着曹昂几人已是火急火燎出了皇宫。
因为事先知会过的缘故,皇城禁军对于这位小殿下没有丝毫阻拦便选择放行。
只不过,刘协去的可并非是司农衙,而是京兆尹本署。
而此时,正在堂中处理公务的钟繇冷不丁听见手下官差前来汇报皇子协请见,对此他着实是愣了一下。
这位殿下,怎得会想着来见自己?
毕竟于公于私,无论是京兆尹本署还是他,好像可都跟这位殿下牵扯不到丝毫干系。
不过尽管如此,钟繇还是亲自出迎,将刘协请到堂中。
一个眼神示意下,左右官差赶忙奉上茶水,钟繇也是趁此机会上下打量着对方,温声问道:“不知殿下此来我署,所为何事啊?”
刘协微微一笑,并未直接言语什么,而是把目光望向堂内几名吏卒。
见此,钟繇顿时心领神会,挥挥手屏退了这些官员。
待等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时,刘协这才满意地放下手中茶杯,唏嘘道:“其实对于钟大人,我早已神交许久,只是先前始终未能得空登门拜访,还真是抱歉。”
听到这话,钟繇只感觉愈发不解。
这态度、这话术...
坐在自己面前的,当真是前些时日在朝议上当众折辱河南尹的小殿下吗?
而且似是这般话术,难道眼前这位是打算拉拢自己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钟繇面色变得凝重许多,轻声回答道:“能得殿下如此赞誉,微臣实在惶恐。”
“可微臣...微臣终究还是要谨遵陛下之命!”
“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越过雷区,如此对你我二人才是最好。”
刘协皱起眉头,不过在与曹昂对视一眼后,他也明白了自己所说的这番话或许是让对方产生了误会。
“事实上,钟大人应是想错了。”刘协苦笑一声,瞧着对方那闪躲的眼神,他连忙补充道:“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钟繇闻得此言立马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