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顿了顿：“我那时候是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想收你为徒。或许，我们前世有缘分，才让我遇见了你，并收了你做我的学生。小白，你不信我们以前有缘分吗？”

这一招反客为主果然顺利让凤九忘了刚刚的问题，她想了想，然后点头：“我相信。司命的话本子上写过的，一对男女苦恋一世未能善终，男子修炼成仙就是为了等到女子的转世再续前缘。老师，咱们的故事也是这样的么？”

东华顿了顿，突然不知道司命写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是坏事还是好事，只能扯了扯唇角：“是。”

凤九却仿佛松了一口大气，她大胆地挽着东华的胳膊：“那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就去跟父皇说，我要和老师成婚。”

第二日当凤九拉着东华走到皇帝面前，告诉他自己要和东华成亲时，皇帝的第一反应就是微斥道：“胡闹。仙尊可是仙人，你虽是朕最心爱的公主，但也只是个凡人，凡人怎可与仙人成婚？”

凤九还未说话，东华就上前道：“若不是本仙为陛下的仁德所动，也不会下凡来教导九公主。陛下若是想让本仙庇佑天启，使天启国祚绵长，就应应了本仙与九公主的婚事，这难道不比陛下将公主送去和亲要有用得多吗？”

一番话说得皇帝又是自豪又是惶恐，哪里还敢不答应，当下就颁了圣旨赐婚，圣旨里也没说东华是凤九的老师，还封了他为护国国师。

司命在世子府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都惊了惊，帝君这下手可真够快的。

天启皇帝一向敬重神明，突然要有一个神仙女婿，不知是不是过于兴奋激动，竟在赐婚后两日的一个晚上突然驾崩，由年幼的太子继位，与凤九一向不对付的皇后成了太后。

皇帝驾崩，凤九要守孝三年，她与东华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在国宴上，东华看着一身缟素的凤九，突然觉得她好像一夜长大了。

司命跟着来吊唁的沐瑾小世子赶过来，司命走到东华身边道：“帝君，这便是先皇的命数，咱们虽然是神仙，也不能强行干涉。”

东华轻叹，看到跪在最前面的少女：“可她很伤心。”

司命叹道：“每一个凡人的人生都要经历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当年帝君……”

想到那段令人神伤的往事，司命还是决定不说了。

深夜，妃嫔皇子公主都已退下休息，只有凤九一人跪在灵前。

东华走到她身边，然后蹲下来帮她擦掉眼泪：“小白，先去休息一下。”

凤九摇摇头：“明日父皇就要入殓了，我想再陪陪他。我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她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在皇宫中，没有亲生母亲庇护的孩子其实是很可怜的，可是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因为父皇很疼我。小的时候，他都把我抱在腿上批奏折，我怕打雷，父皇就整夜整夜地陪着我。就是因为这样，皇后和我的姐姐们都讨厌我，可是有父皇护着我，她们都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可是这么好的父皇，他怎么好端端地就没了呢？”

她的眼泪仿佛这个时候才如决堤般流下来，东华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哭，才轻抚着她的背：“从前是你父皇护着你，从今以后，便是我护着你了，小白。”

这两天生病，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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