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觉得这个凡世的小茶馆是真正的蓬荜生辉，一天之内来了这么多尊神。

她这个青丘女君且不提，玄觞和墨笙也可先不提，但另外三个，不仅都是上古之神，在四海八荒都是排前三的人物。

这边东华怕她嗑瓜子嗑得口渴，已经给她倒了一杯茶，那边墨渊一进来就坐在少绾对面，也是一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给饮了。

比起东华担了一个板正耿介的假名声，墨渊在凤九眼里是名副其实的板正耿介。

但板正的墨渊此刻不仅额头冒了一点汗，脸色还有点红，想来是匆匆赶来。

玄觞墨笙都是极有眼力见的，看到墨渊归来便双双默默遁了。

墨渊连喝了三杯茶才问少绾：“你去了幽冥司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原来他是担心少绾才赶了过来。

少绾轻轻一笑：“怎么你觉得我打不过幽冥司那群鬼怪吗？可惜，我并没有打成架。那谢画楼比她的母亲谢冥还要不正经。但我睡了十九万年，骨头都睡软了。听说你昆仑墟座下的弟子个个能战，不如你把你的弟子借给我让我跟他们打一架好好活动筋骨。对了，我听闻你收了一名女弟子叫白浅，修为很是不错。不如我先跟她打一架看看？”

墨渊有些无奈道：“十七如今已是天族天后，自然不会跟人打架。你若觉得身子不舒服，九重天灵宝天尊的温泉对身子疗养最好，可以去泡一泡。”

少绾却冷笑一声：“那岂不是要劳烦你的十七了。你收了这样一个有本事有美貌的女弟子，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凤九看到这里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她问东华：“帝君，他们怎么讨论起我姑姑了？”

东华饮了一口茶：“我听说当年夜华也吃了不少墨渊的醋，如今天道好轮回，夜华也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凤九撇撇嘴：“帝君，你怎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啊？”

东华微笑：“咱们不就是来看热闹的？”

凤九本来是看热闹的，但这热闹到了她姑姑头上，她就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们青丘一向是最护短的，容不得被人非议。

不过她的姑姑和墨渊上神的故事她是晓得的。姑姑是墨渊最小的弟子，年少时调皮捣蛋闯了不少祸，都是墨渊护着她。后来墨渊生祭自己，她的姑姑为了保持墨渊的仙身不腐，每日一碗心头血喂着，等于每天都要往自己的心口上割上一刀，还连着割了七万年。

她现在想起来都很是心疼她的姑姑，也难怪不仅夜华，连少绾这般洒脱的人都会介意。

若换作她，有一个女子这样对东华，她也不可能不会介意。

她也好庆幸东华一直很强大，即使偶尔遇到那么少有几次的危险都是她陪在身边，都是她救得他，不需要旁的女子挖心头血来喂他。

想来她又看了一眼东华，目光比以往要更加眷恋。

那边墨渊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一直跟十七过意不去？她如今嫁给了我的弟弟夜华，是四海八荒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而绾绾，我已经等了你十九万年。”

少绾“哦”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像凡人一般，说着人生有多少个十九万年之类的酸话？”

墨渊微微一笑：“我是想向你求婚。绾绾，嫁给我。”

吃瓜群众凤九差点被瓜子壳呛住，墨渊上神这动作也太迅速了吧，壮哉壮哉！

那边少绾明显也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才反问：“嫁给你？”

墨渊还在笑：“当日你醒来时炸断了章尾山的山脉，让我没了新娘子，你难道不应该陪我一个新娘子么？”

少绾竟然脸还微微红了：“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当时的新娘子是小燕。他现在在幽冥司和谢画楼在一起，你若是觉得遗憾，我现在就可以把他绑来重新给你做新娘子。”

墨渊仍然温柔地笑：“绾绾，你果然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紧张就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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