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凡人骂小白脸后，东华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走到那壮汉面前，虽然这壮汉在凡人里面也算是极强壮的，但还是比东华矮了半个头。

等东华靠近他，他更是被东华身上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两步。

但后面都是他的村民，壮汉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怂，鼓起勇气继续怒道：“你离老子做什么？想打架啊？”

东华手里化出一片金叶子：“你的地瓜种得不错。我便用这片金叶子买你一些地瓜。但你要带着你的人离我们远些。我和我的夫人要在这里休息片刻，不喜欢被打扰。”

壮汉看到金叶子眼睛都亮了，再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下，确定是真的之后便乐呵呵地带着人走了。

看到东华开始继续挖地瓜，凤九奇道：“帝君，那凡人骂了你，你怎么还给了他金叶子啊？这不像帝君一惯的作风啊？”

东华似笑非笑问：“怎么你认为你夫君是这种喜欢为难别人，睚眦必报的吗？”

凤九心道你岂止是睚眦必报，那是别人得罪你一分，你就要还他一丈的。

嘴上仍然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那几个凡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们是小偷挺讨厌的，觉得给金叶子不值。这金叶子都可以把整片地瓜田给买下来了吧。”

东华站起来，手里拿着五六个地瓜：“他夸你漂亮，说我是小白脸 。”

“然后呢？”

在凤九印象里，小白脸可不是什么好话。

“以前少绾说小白脸就是指一个男人长得好看的意思。那凡人夸我好看，那说明他还算有眼光。”

凤九：“……”

虽然有了这个小插曲，但凤九还是又吃到了东华亲手给她烤得地瓜，还是觉得十分满足。

两人一边吃着烤地瓜一边围观了水塘子里两只野鸭子打架后，也不知道东华是不是被凡人“夸”了之后心里极为受用，也不急着回太晨宫，说要和凤九再去凡世的集市逛逛。

反正凤九和东华现在都是富贵闲人，凡世又热闹有趣，凤九自然也很乐意去逛逛。

到了集市，凤九瞧见有卖糖葫芦的，便买了两串，一串自己吃着一串给东华，东华竟然也学着她剥了糖纸在大街上吃起糖葫芦来。

凤九瞧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帝君，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好笑？”

东华又咬了一口糖葫芦：“为何觉得好笑？”

凤九挽起他的胳膊：“是我说错了。帝君现在很可爱，我喜欢这样的帝君。”

“可爱？”东华细细品味了这个词，“从来没有人评价过我可爱。”

“那也从来没有人说帝君是小白脸吧？”

“只有少绾。从前我们在水沼泽修行的时候，我、墨渊、折颜，甚至你的祖父白止，在她眼里都是小白脸。”

“那她还能喜欢墨渊上神？说明她也反感小白脸嘛。”凤九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三个俏丽的背影，可不正是少绾主仆三人吗？原来她们也跑到凡间来了。

东华顺着凤九的目光：“想过去打招呼？”

凤九嘻嘻一笑：“想去看热闹。帝君，她们去那茶馆了，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茶馆里有个说书先生讲得故事特别有趣，咱们去看看吧。”

东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牵着她的手：“好。”

这个茶馆一共有两层，二楼都是费用更高些的包厢。凤九见少绾主仆三人坐在一楼的大堂里，怕被她们发现，便拉着东华选了一个二楼的包厢里。

视野也刚刚好，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大堂里的人，大堂里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但她今天运气不太好，瓜子和茶都摆好了，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却是她听过的，也只怪她跟着姑姑白浅看了太多民间话本子，这民间精彩的故事她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眼看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时，东华轻轻推了推她：“有热闹看了。”

凤九起身，看到茶馆外面进来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仙气腾腾的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