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姜朝当前的实力，即使加上法器和各种手段，也未必能胜最差的半步地仙，当然，蛇王那种不能算是地仙，除非遇到类似于浩然之气恰好克制的那类功法，更何况修炼“化骨绵掌”的孟老道，没有特别重要的原因，他为何要做生死之搏？

“唉，哪怕是孟老道这种疯子，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啊……”姜朝想到刚才孟老道的低语，嘀咕了一句，转头仔细检查起每一具尸体。

宋子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初出茅庐，没有见识过什么大场面，面对这么多具死状或凄惨或诡异的尸体，有害怕，悻悻然退出了尸林，坐于火边发呆，张恒历经今晚转折跌宕的事情，已然麻木，不再担心尸变，加上存了讨好姜朝的心思，一直陪着姜朝检查。

可惜再无别的线索，姜朝摇了摇头，往火堆旁走去，此时院子坍陷大半，裂痕处处，一片狼藉。

还好遇到的不是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仙，否则宋子睦还好，老张肯定活不下来了……姜朝庆幸地想道。

正常地仙交手，波及范围和招式能影响的范围差别很大，大多数都会极力压制招式的影响范围，便于威力集中，只有功法特殊的人等才会将波及范围尽量扩大，以便最大程度提升自己，强化出招效果，当然，若遭遇势均力敌的对手，彼此牵扯激荡，将难以精准控制一招一式，波及范围会扩大许多。一场战斗下来，拔山倒海都有可能。

神拳无敌化成的僵尸大概是正常初入地仙的水准，强于蛇王这个没绝招没法器的三无产品，影响范围肯定远远低于方圆数里的程度，加上面对的敌人弱于自己很多，控制由心，威力集中，波及范围自然很，免得带起大范围天象变化，引出城内的郭大侠。

正因为这两个缘由。张恒才能幸免于难，宋子睦才能挺剑相助。

“刚才是九阳神拳？”宋子睦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

武当派范围涵盖湖北西北部，正好在神拳大侠的祖籍出，对神拳无敌较为了解。

想到当初正是张小红等人在昆仑山给自己介绍神拳无敌和九阳神拳，姜朝又是一阵黯淡：“是，我怀疑就是神拳大侠。”

“一直传闻被魔门杀死之人会死后复活，化为厉鬼，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宋子睦刻意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可他那小学生的模样出卖了他，“不过我觉得神拳大侠不像真的死人……”

神拳大侠气息微弱，半人半鬼，不仅姜朝如此觉得。宋子睦作为半吊子道士，亦这样觉得。

肯定不是啊，你见过死人还有记忆的吗？姜朝暗道一句，若是真的死人。灵魂飘散，心灵枯死，哪有什么记忆？

即使有大机缘重新得到一缕生机，成为僵尸或鬼物，这一世的记忆也成为碎片，与过去的残缺印记一起埋藏于心灵深处，非姜朝现在能够唤醒，故而之前的事实证明，神拳大侠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介于生与死的状态之间，记忆被抹去，灵智被束缚，算个活死人，这可能是魔门功法的特别之处。

“正是这样，魔门所杀地仙皆能成为活死人，供他们驱使，实力还没有下降太多，越杀越强，实在让人担忧，必须针对此事展开行动。”姜朝以代表朝堂大义、武林公道的口吻回答，此刻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胜寒意。

宋子睦郑重头：“我会将此事禀报师门。”

这么多年来，魔门杀掉之人不知有多少了，光是想想就可怕！

不过他们行事隐秘，那些已死地仙的外貌又有变化，正常动手也基本不留活口，一直未曾被揭穿。

“我也会发公文去燕京总部。”姜朝神情严肃，“此地没什么太大价值，我们一起回城。”

对这个提议，宋子睦和张恒举双手赞成。

一路之上，宋子睦都保持沉默，翻入城内，即将分开时，他才传音入密道：“你，你是名传江湖的那个姜朝吧？”

有剑有刀，开窍境界，实力强横，还叫姜朝，如此多条件加起来，张恒或许碍于见识猜不到，但宋子睦何等机灵之人，自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