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师兄没有再纠缠，怕再输下去没面子，张俊则专心致志比武，满脑子都是讲故事，赢了几次，也输了几次。

“张俊，年后的武馆大比，我打算让你也参加。”戴馆主一直默默旁观，见张俊一夜之间似乎想法灵动了不少，于是打算让他占据青峰武馆六个名额之一，然后去与同龄真正的高手比试一下，磨砺心性，也打磨剑法。

至于成绩，他没将希望放在张俊身上，排名前三的弟子才担负这个重任，其余弟子主要是藉此磨砺。

张俊又惊又喜又忐忑不安：“我？师父，我，我行吗？”

“试了才知道。”戴馆主微笑道。

一旦参加武馆大比，很容易被门派或世家看中，再不济也能找个看家护院的事做……张俊满怀期待又患得患失地离开了武馆，不知怎么走到了姜朝门前。

“姜先生，姜先生的剑法理论也不是毫无道理……他，他真的是高手吗？”张俊还是不太相信，觉得只是巧合，嗯，姜先生练武少，被各种剑法规矩约束得少，所以才能跳出原本框架，让自己的想法变得灵动，“也许可以多和他聊聊，讲故事和剑法真有共通之处……他剑法不好，讲故事倒是挺厉害的！”

敲响了院门，张俊听到了“进来”的懒散声音，推门一看，只见姜先生披着大氅，坐于梅花树下，一边用红炉小火温着酒，一边拿着书册，轻声诵念：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

这样的场景人物，让张俊忍不住屏气凝神，然后看见姜先生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于是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安静坐下。

“故常无，以观其妙，常有，以观其檄。”

读到这一句后，姜朝侧头看向张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勉强算作识字的张俊茫然摇头：“不知。”

姜朝左手持书，右手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品了一口，缓缓下咽，末了才道：““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

张俊宛如鸭子听雷，满头雾水，只觉姜先生所言形同天书。

“姜先生，我还是不懂。”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张俊喃喃道：“姜先生，这一句又该如何解？”

这一句张俊倒是听懂问的是什么了，但对于其中的深意，却是一点儿也不懂。

“太极者，混沌未分之态，其动为阳，其静为阴，一动一静互为根，一阳一阴亦如此，相生相化！”姜朝并未直接解诗，而是尝试回答这个问题。

张俊愈发茫然了，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姜先生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只能嗯嗯嗯的回答。

回答完，姜朝姿态悠闲地笑道：“这是天地之理，自然能反应于武功招式，出手之后，招含阴阳，彼此相生相化，随势而变，随敌而变，及至相触，可为阴，可为阳，难以分辨。”

此乃高而上的道理，姜朝从“道”领会而来，但道理毕竟空洞抽象，虽然很多人都懂，可要真正反应于招式武功之上，反应于细节之间，就非常困难了，只能慢慢揣摩，最好有一门类似的武功让姜朝参考，那才能很快领悟这种精义，可以用于刀法剑法，乃至所有武功的精义。

现在想想，崆峒派的阴阳两仪剑就有几分类似，日后若自己真的走剑法的路子，这亦将是总纲思想之一。

说到武功招式方面。张俊终于能听懂一点，低声道：“有的招式本身就阴阳皆备。”

“不一样的。”姜朝摇头笑道，“重要的是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不懂……张俊眼巴巴地看着姜朝：“姜先生，诗里有答案吗？”

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