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从衣架上取下方清书的外套，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

暴雨肆掠后的世界湿漉漉的，夜十分的凉。方清书心里回想着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莫书也没找他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脚步送他离开，其实她也暗自在心里揣摩，揣摩身前的这个男人，揣摩过去的事情，以及即将迎来的两个人的生活。方清书觉得今夜像活在梦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沙滩偶遇莫书已然让他觉得十分庆幸，没想到两人还做了朋友。他觉得命运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捉摸，若不是回来的路上遇上那个几近疯狂的孩子，莫书也不会开那句玩笑话说自己是她的男友。他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却不曾料到转眼间就碰撞出炽烈的火花。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方清书让莫书不要送了。

“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早点睡觉。熬夜对女人不好。”

一句体帖的话说得莫书的心里暖烘烘的，“我知道了，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两个人正告别着，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莫老师”后向他们跑来。

“许茹？”莫书满脸惊讶，“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溜达？”

“哦，我是来接苏繁的。我们正在那等出租车，我突然就看见您了。对了莫老师，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哦，嗯，好了。”莫书已经把自己请假的借口忘得九霄云外，于是当许茹问及她的病情时，她差点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莫书生病了，方清书变得紧张起来，“你生病了？”

“嗯，已经好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头痛。”莫书又撒了个慌，心里不禁感到自责。但她又觉得这不是一个慌言，虽然身体无恙，但因为苏繁的事也确实让她觉得头疼，而且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她想，若不再从这层阴霾中解脱出来，恐怕连呼吸也会变成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位是？”许茹若有所感地冲莫书使了个鬼脸，“你好，我是莫老师的学生，我叫许茹，很高兴见到你。”许茹冲面前的方清书打了个招呼，“莫老师，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呵呵，你好，我叫方清书。呃，我现在还不是她的男朋友哦，不过快了。”方清书越想越觉得开心，说这句的时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脸上洋溢的幸福。“对了，你不是说你来接你朋友的吗？”

“哦，他在那儿。”许茹指着公交站台的方向回道，方清书看了一眼，神情跟着变得有些吃惊，这不正是先前在莫书家楼下见到的男孩吗？原来他们都是莫书的学生。难道是学生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方清书觉得有些荒唐。

莫书一直低头看着脚下，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苏繁。

苏繁依在车站的站牌上朝他们望了几眼，当看到方清书一脸灿烂的表情时，他觉得心又像是被针猛戳了一阵。

方清书发现苏繁正用愤怒的眼光瞪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开始容不下这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虽然这一切都只是苏繁在自作自受，虽然莫书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苏繁的位置，可方清书还是觉得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在夺他的幸福。

“我困了，先回去了，再见。”莫书跟方清书和许茹告了声别，便头也没回地走开了。

许茹心里奇怪，觉得莫老师说话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冷。可能是太累了吧，而且身体也不舒服，更何况都这么晚了，于是她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那个苏繁，平时不是挺爱上语文课的吗？怎么面对几天没见的老师，竟那么远远地站着，一点也不尊敬，一点也不热情。是因为心情吗？唉——他究竟是遇上什么事了呢？

许茹正想跟方清书告别，没想到方清书继续和她聊起天来。

“莫书，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吧？”

“嗯，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喜欢上她的课。”

“是吗？都喜欢？那我怎么觉得你那个同学好像并不喜欢见到莫书。”方清书故意把话题引到苏繁的身上。

“你是说他吗？”许茹指了指苏繁，“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