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名字取这么文艺，不就一钟楼么。”

巨大的橘色夕阳在他们身后缓缓沉没，飞鸟回廊的塔尖抢到了最后一丝璀璨夺目的光芒。

“这里是67年建造的，二层天桥构成步道网络，分别连通实验小学、中心商圈和图书馆。”楚吟比对地图，在上面找出了断桥，“断的那条应该通向旧市中心。”

“走吧。”宋霁走在前面。

钟楼是安全点，角落里有之前行刑官制作的标记，按指挥官所说，他们应该在左手边的消防栓下找到打开铁门的钥匙。

红色的消防栓已经在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中变得锈迹斑驳，楚吟走到跟前，用刀尖探下去，果真在泥土里戳到一个方盒，材质较新，里面躺着一把钥匙。

“找到了。”

楚吟返回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重型门吱呀着被推开，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

“小心！”宋霁仍保持着谨慎。

“我在看。”楚吟打亮手电，迅速上下一扫，“安全。先进来，在门口打手电容易招东西。”

“1组再过一个小时估计就到了。”宋霁卸下装备，“钥匙收着，到时候还得给他们开门。”

“可以。”楚吟把门反锁。

这一路上他们抄了不少近道，跳过一些区域没查。宋霁听从劝说，等明天再查总好过强撑着面对夜幕降临后的各种危险。

内部比外面看上去的要空旷，升降梯停运，电梯门从内部挤压变形了。阶梯沿着塔楼内壁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望不到顶，直通顶层观景台。

二层还有几扇通向外部的门，已经锁死了。

“观光梯一共停三层，一楼二楼，剩下就是顶楼了。”楚吟用手电晃了晃上面，强光手电勉强能照出头顶两百米开外的圆顶玻璃花纹，“还上去么？”

恐怖的楼高饶是宋霁也不得不放弃：“算了，用无人机检查。留在一楼休整。”

通查完毕，两个人各自找了角落坐下，把物资摊开来重新清点了一遍，加上二楼找到的之前行刑官留下的物资——不多，一些子弹，药品和少量食物。不过他们还没到弹尽粮绝的时候，那些东西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压缩食物味同嚼蜡口味寡淡，楚吟吃两口就没了心情，放到一边，打亮夜灯开始往空弹匣里填子弹。宋霁适应能力比他强，多少是吃下去了。

楚吟注意到他每隔两分钟就看一次腕屏，焦虑溢于言表。

“不用担心，有一级行刑官在，他们肯定比我们顺利。”

“我为什么要担心？”宋霁沉默了几秒，又说，“一百个检查区，现在所有组加起来才完成1/3。如果我不受伤，进度能更快……现在好，夜间排查也泡汤了，明天估计按时完成都难。”

自我施压这方面宋霁可以说天赋异禀，楚吟搞不懂他脑回路怎么绕的。

“还有明天一整天，可以的。2组的进度也慢了，任务难度本身就高，他们有行刑官在都讨不到好，我们推进速度够快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活该落后？你不要休整吗？一查查一整天？”宋霁烦躁地抬起头。

“不是那个意思。以咱俩现在的状态，有第二个选择吗？”楚吟拆开手心的纱布，“既然没有，那就自信点。”

“哦，”宋霁讥讽，“本来有自信，现在没了。答应跟你一组的时候还抱有一点期待，现在看来咱俩还是不合作比较好，纯是吃力还不讨好。”

楚吟一脸为难地给掌心的伤口消毒，对于他的话只是耸肩。

谈话就此终止，楚吟闭上眼睛靠着墙假寐，宋霁则在另一边。像两尊门神，在冷白幽暗的夜灯灯光里对峙。

谁都不说话，似乎都睡着了，又好像随时会跳起来打一架。

以后打死都不跟宋霁一组。楚吟想。就算单人成组能接手的任务少而且没什么晋升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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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十区。

距离飞鸟回廊二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