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呜声从四面八方而至，凝成一股抽空所有氧气的漩涡，楚吟立在漩涡中央，烦躁和焦灼达到了顶峰。再不撤就只有被分食的份了，这和实战训练完全是两个次元的东西吧，不是逼所有人玩命么？

闻槊倒也不是没给过忠告，当时说什么了来着？一场豪赌是吧。说家猫和野猫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拟态人也不是不能这么分，样本库里放出来的那些听从命令杀人，而面前的，是未经驯服只为果腹而纯粹地狩猎。

那么猎物呢？家养的猎物和野生的猎物……生活在外获得自由的人更像家养吧，脆弱无力……

每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楚吟就控制不了脑子，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这并不会让他分心，反而有助于打起精神。

他正和面前的拟态人缠斗，另一道黑影裹着腥风跳落到身后，头也不用回，光靠双耳就能聆听到那生机全无的死亡之声。

砰！

无名的子弹在身后闷响，似是击中了某个物体，滚烫的血液顷刻之间洒落在背。

楚吟心中破口大骂，回头捅穿了拟态人的脖子，用脚踩住刀背借力，成功听到“咯嘣”一声，一边抬头吼：“到了就说一声！别随便开枪！”

“我还没眼瞎到往你身上放冷枪。”宋霁开了四五枪，接连打爆周围几个拟态人的脸，单手拽住攀爬索降到地面上。

“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无人机一共扫描出来几个？”

“还有五个。”

“这么多？”不好的回忆涌上楚吟心头。

“一九楼顶，三七十一二楼。”宋霁扬了扬手腕，也不管腕屏乌漆麻黑什么也没显示出来，收枪时瞟到他那把刀，“你的刀怎么是黑的？以前那把呢？”

“换了。”楚吟避而不谈这件事，反正也解释不清。

闲唠到此为止，宋霁拔刀如离弦之箭冲向右侧矮楼：“跟着我！”

和岑楮等人比起来，这人的行动力和实力确实不在一个水准。“喂……”楚吟来不及喊住他，另外两个畸形身影已经悄无声息贴近身侧，口腔里不断挤出诡异的呼噜声。

楚吟想也没想就横扫挥斩，迅速退后。

“帮我解决背后！”宋霁扭头却发现楚吟不在，登时恼火起来，“人呢，你在干什么！”

“你做决定前好歹看看实际情况！我过不去！你先杀一个再说话！”楚吟心里也蹭蹭冒火，眼下又不能发作，强行挣脱包围，转身挥去，进行了高难度的扭身，割风的爪子险些划穿他整个腹部。

“很难么？”宋霁手起刀落，流光瞬息间斩下一只手，“别分散！”

楚吟吓出一身冷汗，速度不减，手心扣住鳞片密布的小臂，直接将刀尖戳进它的肩胛深处，把这个拟态人拗成了Z字型。他扭不断它的关节，只能摁着它一脚腾空抡扫在后面扑过来的拟态人胸口，同时手里松劲把刀拔回来。

“我就不该跟你这个不懂配合的人一队……能不能过来帮忙，把它们引到这儿来！”宋霁还在念叨。现在他有些疲于应付了，就在上一秒，潜伏在七点钟方向的拟态人已经手脚并用蜘蛛似从窗口爬了下来，准确来说是既爬又跳。

“配合？是你开那么多枪把它们全引过来了！”楚吟心力交瘁，刀刃架住拟态人的爪子如同两块金属互相碰撞，震得他手腕发麻。

“拜托，我不开枪你就死……呃！”宋霁手臂剧痛。都怪事情都没有按照他计划好的进行，把后面的节奏都打乱了！

楚吟没工夫搭理他了，解决面前这些拟态人不是易事，最快速的办法是二人合作斩杀。但是眼下再不分散开，各自吸引火力，抓紧时间拉开身距逐一击破，过不了多久就会陷入警戒异常。

宋霁那几枪直接把暗处伺机而动的拟态人全炸了出来，很明显，他选择了前种最为保守的方法。

现在这些拟态人混成一团，已经无法拉远逐一斩杀。

放在过去，楚吟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是上次他亲眼见证了李明阳和胡杨如何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