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跟闻槊客气,聚力于腰一拳凌厉地朝闻槊面部呼去,没有留手的必要,他相信以闻槊的水准肯定不会被打到。
果然,闻槊早有预判,闪身避过。楚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以棍作刃朝他左颈横扫过去。
然而棍风连闻槊的发丝都没能沾到,后面两段劈斩都被拦下,楚吟只好另寻他法,改变路线打向闻槊腹部,企图从胸前寻求突破,再趁他格挡的时候虚晃一枪改从右侧进攻。
棍子挥出去就被闻槊抓个正着。
“太慢。”只要这边一拉,楚吟立刻会被拽得着不着北。如果松手就相当于缴械投降,又是作战中的大忌。
“你不是说不动手吗?”楚吟紧紧锁住双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暗地里憋着股劲儿想把棍子抽回来。
闻槊没有为难他,顺着放开:“你意图太好猜了,拟态人只是思维能力弱,看见你攻击还是会躲的。不要在我面前玩花的,套路不到我,你现在要抓的只有速度和力量。”
“你又不是拟态人,预判你纯粹是条件反射,不是很正常吗?”楚吟痛失一局还不忘狡辩
“拟态人的行动你准备怎么预判?不要光用小臂发力,你胳膊是虚的,容易骨折。”闻槊完全不给楚吟留面子,好像楚吟就是根一掐就断的葱,“这种反应速度别说拟态人,连我的防守都突破不了。”
我看你比拟态人还要难对付。
楚吟怨念深重。
“重来。”闻槊说。
二人回到原来的位置。
楚吟深吸一口气,橡胶棍虽然有韧性,但也有一定的硬度,打到身上嗵一声听起来还挺吓人的。
他自认为速度很快,但闻槊闪避更快,并且能在短暂的间隙精准接住他每一拳每一掌,如果不是拦腰截斩好几次连闻槊的手臂都碰不到。闻槊淡定周旋在楚吟身侧,距离掐算刚好,一厘米都不浪费。
“如果我是你,首要做的就是始终保证敌人在视野之内。”几轮下来,闻槊心里已经有了底,果断闪身来到楚吟身后,“其次,不要让自己的腰腹、后背暴露在外。”
他快而准地扣住了楚吟的肩胛。
楚吟大惊失色,奋力挣脱,但闻槊力气极大,单手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原地,柔软粗糙的橡胶刮过耳际,棍子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那双锐利的眼眸近在咫尺,看不出失望与否。
楚吟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唾液,手心里全是冷汗。
“……是。”
“失败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机会,在我手里也没那么好拿分。”强硬的力道从楚吟肩膀上离开了。
闻槊抓起外套,有些倦怠地说:“这次作战服穿戴到位了。但它只能保证你不被飞来的尖锐碎片划伤,在拟态人嘴里还是一层纸,没什么用。”
是啊,薄的像纸。饶是软棍,隔着衣料也犹如一块烫铁贴着皮硌进肉里,放在拟态人的尖锐的牙齿和可怖的咬合力面前该是什么样?
“我回来的时间不一定,如果没来你就自己训练。”
“你去哪儿?”楚吟问出来,又觉得自己好像没立场这么问,于是补了一句,“去执行任务吗?”
“嗯。”闻槊并不想多说,“晚上我也不在靶场,但我让警备员替我留意了,别在那熬夜。”
移动门扣合,偌大的训练室重归平静。
楚吟用力攥了攥通红的掌心,本来出于礼貌还想说句注意安全,不给机会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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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排远光灯破穿夜雾,沿高速西行,路灯透过车窗时不时在刀柄上反射流光,车内的一众人行装整肃,无人说话。临近郊外,哨岗已经不仅仅在山林间,连目力可及的地方也能时不时看见闪烁着警示灯的高塔从窗外掠过。
在热闹的人群集中区,一切似乎和往日没有变化,人们感受不到世界经历过血洗后的寂静,也无意中遗忘了所身处的这座依旧自由开放、实际上把所有人集中保护起来的钢铁森林。
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