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逼他

“你早知平州守不住,先行撤了兵,临走前还放了把大火,把能抢的东西都给抢了,不至于叫兄弟们人财两空。”

“二哥……”那阵子荣山南正准备搬回傅家,他以为二哥不曾注意这些,“三哥的家眷都在平州,不撤出来恐怕……”

“你不用捎带着老三,他的事我自然会问。”荣山南心里越来越沉,见白元觉仍是冥顽不化,心头阵阵闷滞。

白元觉见二哥知根知底,再也无法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不过仍不甘退步:“我承认,我的确不够仁义。但我们在平州经营平州那么久,难道全便宜了余鸿鉴那个王八蛋?我为二哥保存实力,不至于连陈州也断了线,我有什么错!”

“平州的百姓听到荣家军杀人放火,还怎么肯相信我们。就连附近的五州六县,有的本可以轻易拿下,如今见到平州的境况,都死战不降。你临去前我怎样的嘱托于你,你是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百姓又不是宛州我辖下的,墙头草随风倒。”

“之前攻克平州,便已在我治下。他们不算我们的百姓,什么人才算。横竖老三和我都跟他们一样,在你眼里命如草芥。”

白元觉早已知错,平日二哥最是疼他,被他骂了几句悔意更甚,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迁就。见他扶着腰腹难耐地靠墙站着,狠心再逼一逼。

“二哥,汉人都说我们是土匪贼寇,可你看看裴都督那副德性,朝廷派他督军,他倒把宛州过成了自己的小朝廷。余鸿鉴一介文人,北厥还虎视眈眈,二哥若再不有所行动,将被打压到何时?

血气上涌,荣山南徒自喘息,扳紧栏杆干呕几声。

白元觉真没了底,再不敢顶嘴,猛地跪在他身前。

“二哥,我错了!你千万别再动气,我不是东西,我不该拿平州百姓做交易。”

“阿南!”月牙门后跑出一个窈窕身影。傅意怜也只虚虚披了件外衫,听到这边争执,心里担心男人,也顾不得许多。

荣山南不再逞强,让她扶了,对白元觉道:“你膝盖不是受了伤?不要跪我。”

白元觉差点掉下泪来,他从未提过,二哥却连这个也记得。

傅意怜将男人衣服拢得紧了些,也不看地上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吹了多久的冷风,还又要动气。”

白元觉不肯起身:“二哥顾忌身子,别为我这狗杂种生气。”

他骂自己倒丝毫不留情。

“只是时不我待,还有十天就是除夕……”

“你先起来。”

“二哥?”

荣山南腹中动静消下去一些了,缓缓开口:“叫上老三,明日一早来见我。”

白元觉惊喜万分,看了眼傅意怜,她正凌厉地审视着他。

二哥宅心仁厚,而行事果决。白元觉这才起身,荣山南看他一眼,摇摇头。这人倔得像头驴。

他自知不能再胡闹,饶是傅意怜在身后撑着他,也有些站立不住。白元觉也要来扶他,被他避开了。

“不守军纪,嚣张跋扈,你说,怎么罚?”

白元觉心中不再憋闷,抢道:“按军法处置,我今晚就去领罚。”

“还有?”

“我再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瞒你。”

荣山南看了眼傅意怜,白元觉醒悟道:“今日冲撞二嫂,实非本意。改日好好给嫂子赔罪。”

荣山南叹息一声:“不早了,你回去吧。”

一直看着人被扶进屋里,白元觉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傅家。到了门口,兴奋得原地大跳起来,若不是怕深夜扰民,再被二哥责罚,真想大吼几声。

屋中,傅意怜小心搀着荣山南重新上榻,倒了酸梅汤给他,又再他腹上摸索一圈,最终停在右下方:“是这儿疼么?”

荣山南讶然她的敏感,轻哼一声。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傅意怜的神情掩在月光阴影里,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