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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人

荣山南难得带着人来傅家的铺子看,默默看了许久,才出声道:“好一着苦肉计。”

傅意怜拉过秋歌:“委实是委屈你了。”

秋歌道:“主子这是说哪里的话,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能再回主子身边伺候便是福分。能为主子做这些事情也算是这几年没陪伴在主子身边的一些补偿。”

她身上的伤已经慢慢好了,只是有些陈年旧病总是需要慢慢调养。好在如今傅意怜这里也有余钱给她买些上好的补品吃。那张秘方是傅意怜特意让秋歌无意中泄露给对面的。秘方她是日日宝贝似的压在自己的枕下,除了她便只有枕边人才知道。若这枕边人背叛她,偷了这张纸去,那么她倒是也不必继续苦苦支撑这个门庭。傅意怜透露给了秋歌几处关键所在,对面东施效颦,找出了那新品,只是这质量上却依旧是扛不过,用久了的百姓便也知道。裴雁知还以为是秋歌立了一大功,这些日子倒没再责打她。谁知她们的那些罪证都是秋歌给搜集来的,将他们一击即中,才风光回到傅意怜这里。

傅意怜对思康道:“如今你叫我嫂嫂,可又多来了一位姐姐,你还是不亏的呀。”思康拍着小手,歪头看着秋歌,道:“这位姐姐也是漂亮的。”

秋歌低头笑了笑:“我给小少爷做点心去。”

荣山南拦住她道:“这里没有什么小少爷,大家叫名字就好。”

傅意怜也道:“是了,以后也不必再叫我什么小姐,我早就与那个身份没什么联系了。”秋歌有些难为道:“可是小姐,我自打跟了你,就一直这么叫你,你让我如今改口……”

荣山南道:“既如此,便还是主仆相称吧。你们虽情同姐妹,可是秋歌跟你一场,如今硬要她改口,却反倒生分了。”

他在心里一直都当傅意怜是富家小姐,不肯亏待她半分,自然也理解秋歌所想。傅意怜道:“那好吧。我也馋你那手艺了呢。”

“哎,那奴婢这就去做。”

傅意怜正要迈步,突然脑袋嗡地疼了一声,闪回过一个画面,心有余悸。荣山南察觉她的异样,扶住她道:“怎么了?”

“没事,咱们都进去吧。”

荣山南道:“最近可是太过劳累了,刚才晃了下神?”

另有几人来跟荣山南汇报,他便也先忙去,可是傅意怜心里却平静不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从她跟余鸿鉴见面之后,便时常突然会觉得脑中眩晕一下。那个画面是自己躺在白雪皑皑中,却恍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抽回,周围是许多道士,作醮施法,而余鸿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不知道那个画面意味着什么,这也越发让她想逃离余鸿鉴。

*

荣南折返回来的时候,就见元莺坐在路边高高的石栏上面,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戏台。

戏台上的小生咿咿呀呀,眼波流转。元莺看得很是入迷,以至于荣南走到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戏台下比台上更热闹,最前面的观众几乎要把下巴担在台上,就要触到那花旦飘香的裙摆,而后面的观众则呈扇形挤了一排又一排。

小时候每逢年节,元觉都会带她到城中最好的戏楼连听几天,一起热闹热闹。如今听起来即便是这乡野小调,即便他们的技巧尚未娴熟,难登大雅之堂,却别有一种吸引力。

元觉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都看痴了。哈哈,子瑜,小赚一笔。”

“嗯?”元莺不明所以。

“方才我跟子瑜打赌,我们回来时你一定在看戏。他还不信。”

荣南也笑道:“老四啊老四,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赌。”

“我又不跟他们傅家人似的,我这是打赌哈哈,玩玩罢了。”元觉不欲惹他想起不痛快的事,转了话题,对元莺说道:“你六哥从前就是练武生的,也不见你多迷他。”

元莺笑笑,道:“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买盒胭脂,马上回来。”

元觉鼻子突然痒得恨,他抬头一看,果然一家脂粉店在前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