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事,”为他老头子挡箭这事他有些记不得了,没想到是王梦逸,
他无法做得绝情。
看向陈春清秀略有几分稚气的脸,问:“此事你又是从何知晓的。”
“干爹临走前说的。”陈春一五一十的回答。
临清神情恍惚,陈春的干爹也是陪伴老头子多年的老人,也曾对他照顾颇多。
临清伸手,任由陈春服侍他更衣。
念起那老人,多嘴问上:“你干爹近日可好。”
“陛下恩典,念干爹服侍先帝多年,恩准其出宫颐养天年,现在身子骨还硬朗。”
“也好,”临清整了整衣物,走到案桌边坐下,继续批改着手中的折子。
心里头想着如何处置王尚书。
这人从前有护驾之功,他做不到心狠手辣处置此人。
抄家流放有些重了。
还是等谢修远回来看其罪行再定夺他的罪。
礼部尚书的位子也需要有人补上这空缺。
左侍郎、右侍郎似乎是姻亲,真是头疼啊。
这头还没有想明白,那头陈春又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
时不时偷瞄一眼临清。
临清抬眼看去,与陈春偷瞄的双眼逮个正着。
狐疑他为何犹豫不决。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讲的。
他扔掉手中批改后的折子,随手拿起另一本。
就是不搭理陈春。
陈春偷瞄临清,想到相府门前发生的事,心里不安,不说出口他实在憋的难受。
暗自给自己打气,他可以的。
深吸一口气,在临清不解的目光下,跪伏在地,声音平稳轻缓。
他是个实诚的,想不到什么搪塞临清的理由。
也没那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耿直的将事儿都说出。
“陛下,奴一时之间忘了本分,差点丢了天家颜面,请陛下降罪。”
临清深深无奈,这事可大可小,完全可以藏着掖着。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不罚都不行。
故意冷落陈春,批改完手中的奏折。
这才淡漠道:“站好,背过身,你们都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临清将手中的笔砸向陈春,道:“你也是不争气的。”
“陛下,”陈春瑟缩,正要转身被临清喝止。
吓得外面站着的宫人一抖,只当陛下生了好大的气。
临清起身站在陈春的背后踹在他的股上,“行了,加罚一个月的俸禄,以儆效尤。”
陈春摔倒在地,“哎呦”一声。
临清轻踹,淡笑道:“再叫几声,叫得惨一点。”
“哎呦,”陈春领命趴伏在地上多叫了几声。
殿外的宫女太监不敢有一丝动静,越发谨小慎微。
陈春起身背着临清摸了摸自己多灾多难的屁股,对着临清谄媚道:“多谢陛下。”
心底越发念着陛下的好,若是先帝,此举少不了挨一顿打。
在宫里需谨言慎行,是他忘了干爹的教诲,疏忽懈怠了。
陛下仁慈心善,不与他多计较,他万万不能恃宠而骄。
临清继续批改着尚未批完的折子,默默等待着谢修远的好消息,竟有几分期待抄家后的银钱足够他修建长城。
心里唾弃自己的想法,若真是如此,王尚书怕是贪了不少。
想到这茬,内心深处摇摇头。
右手边层层叠叠的折子渐渐减少,左边的折子慢慢变多。
他放下笔,喝口水润润嗓子,休憩片刻。
日头偏移,谢修远怎还不进宫复命,不会还在抄家的路上吧。
心里念叨着谢修远,这人还真给他念叨过来了。
这时,殿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谢修远抄完家回宫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