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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与战士们共饮

插在卡佐胳膊上的那支箭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虚弱得几乎跪倒在地。

他早就知道躲避箭矢并非他所长。这可太糟了,因为他能看到射中自己的那人再次拉开了弓,另一个持斧握盾的家伙也大步朝他冲来。

他踏前几步,以那个持斧者的身体作为掩护,举起埃克多,心下庆幸自己被射中的只是左臂。箭矢还在那里,仿佛一棵在他的二头肌上生根发芽的小树。他的重心开始不稳。

他挺剑刺向持斧者的面部,但对方却举起盾牌,挡开利剑,又欺近身前,重重斩下。卡佐猛地抽回细剑,摆出高位普瑞斯默势格挡,他右手高举过头,剑身自右而左斜摆在身前。细剑在接近剑柄的位置和来斧相交,在离身体仅有一指远处挡下了它。

此刻卡佐的剑锋指向地面,腹部和对手的盾牌几乎紧贴,于是他做了自己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直跃而起,手腕一转,那柄直指地面的利剑便落进了盾牌的内侧,刺入了敌人胸骨上方的脖颈。埃克多畅通无阻地滑进了那人的肺里。

卡佐的双脚再次踩到地面的同时,他的双腿几乎已无法支撑身体,于是就势倒下。与此同时,那持斧者也仰面倒地。他本想把利剑拔出自己的身体,但随后就撞上了一棵树。

这样就只剩下那个弓手了,后者正小心翼翼地朝他逼近。卡佐不顾一切地寻找着掩护,不时回首张望。那人面露冷酷之色,加快了脚步。卡佐猜想那持斧者恐怕是他的朋友。

但那家伙随即重重坐倒,丢下了弓。卡佐看到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支箭。

“啊,见鬼,”他听到那人在说,“我就知道。”他又那么坐了一会儿,然后努力用弓支撑着站了起来。他张望四周,然后又朝卡佐瞥了一眼。

“真他妈该死。”他说着,开始蹒跚着远去。

“祝你好运!”卡佐冲他喊道。

“Fooce-thu,coonten。”那人喊了回来。

“好吧。”卡佐低声说着,努力起身。他身上的血多得吓人。他该不该把箭拔出来呢?

他握住箭杆,阳光突然炽烈起来,他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有人正低头看着他。他希望对方是他这边的人。

“会很痛。”当天晚上,查卡托说。

“你从来不对我说谎,”卡佐讽刺地说,“我——”可他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的视野因痛苦而一片空白,而他的语言能力也仅剩下一连串杂乱的喘息。

“早告诉过你了。”老人说。

“唔。”这是卡佐所能想到的最机智的回答。

“只要撑到退烧不死,你就没事了。”

“这话真让人宽心啊。”卡佐用那只好手擦干眼里痛苦的泪水。

他瞥见奥丝姹关怀的神情,突然有点羞愧。他只不过是胳膊中了根箭而已。她的遭遇可怕多了。

他喝下查卡托递给他的东西。尝起来像是用火跟醉鬼的汗水搅拌而成的。

他又喝了一口,在查卡托包扎伤口的当儿,顺道整理了一遍状况。简单地说,他们赢了。刺猬阵挡住了进攻,弓手们也因此能够向敌人继续倾泻箭矢。

“然后卡萨罗就下令前进,”简告诉他,“要我们去对付剩下的那些骑兵。一开始他们还不相信,还以为我们列的是防守阵形。可我们端着长枪,像古人那样肩并着肩,齐步前进,而他们身后还有步兵。他们冲锋那会儿都没法打破我们的防线,等我们开始用长枪捅他们的时候,他们更连冲锋的地儿都没有了。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掉头从自己的步兵队里挤过去了。”

他朝着剑术大师撇了撇下巴,“他打起仗来可真有两把刷子。”简说。

“真遗憾,我没能亲眼看到。”卡佐说。

“呃,你也尽职尽责了。嘿,再跟我喝一杯吧。”

“我很乐意。”卡佐说。

“就一杯,”奥丝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然后他就归我了,伙计们。太阳快下山了。”

他们为她支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