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索菲 1997年8月11日 星期一

阿利斯泰尔的事情正在失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天前,我像一只受惊的猫那样从他车上跳了下来,我已经尽最大努力躲着他,还打电话请了病假,虽然这样会影响我的收入,长此以往我也负担不起,但除了与他保持距离,我别无选择。

妈妈一直上夜班,早晨回家后会睡到中午起床。谢天谢地,只要不发出声音吵醒她,我就能偷偷躲在家里。我不希望她知道我被一个神经病缠上了,她只会干着急,帮不上我的忙。妈妈对待工作一向非常认真,最恨游手好闲和跷班。丹尼尔也会睡到中午才起,但他可不是什么工作狂,而是前一天晚上的酒还没醒。

上个星期一,莱昂打电话来问我晚上去不去酒吧,虽然心有愧疚,觉得没脸见他,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他。我们在超市的角落里碰头,一起走到“海鸥”酒吧,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天气依旧暖和,天空点缀着粉红色和橙色的斑块形状的云彩,海面平静无波,然而我却心事重重,一回想起阿利斯泰尔亲我时的样子,还有他的求爱,我就有种搞外遇的感觉,哪怕那只是阿利斯泰尔对我单方面的纠缠。

酒吧里很安静,我们坐在俯瞰大海的窗户旁,已经过了八点,还有几个人聚集在沙滩上,一对情侣在步行道上散步。喝光一大杯苹果酒之后,我全身放松下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莱昂身上,我饶有兴味地听他讲述一天的工作,还有斯蒂芙和他哥哥的激烈争吵,他越过桌子握着我的手,我感到一阵阵的心神荡漾。

“你今晚愿意在我家过夜吗?”我不由自主地问,忽略了我母亲制定的“不得留宿客人”的规矩,“我妈上夜班,丹尼尔不会打扰我们的,他到凌晨才能回家。”

“求之不得,这种问题你竟然还要问我,”他咧嘴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他非常急切地站起来,差点碰洒桌上的啤酒,我哈哈大笑,也跟着站起来。他隔着桌子凑过来,把我吻得晕头转向,手抚着我的头发,当他松手的时候,我不得不扶着桌子才能站稳,我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他,虽然自确定关系以来就尽可能地抓住一切机会亲热,但我们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加之知道激情总有消退的一天,所以我们一次比一次疯狂,想到可以一整晚都和莱昂翻云覆雨,探索彼此的身体,我就兴奋不已。

伸手去拿挂在椅子背上的牛仔夹克时,我僵住了,尽管天已经黑下来——夜幕犹如一块暗色的牛仔布,这是夏季独有的天色——但我仍然可以看到阿利斯泰尔就站在街对面盯着我,他的脸隐藏在暗影之中,但从他的姿态、头发垂落的样子和挺直的鼻梁来看,我知道那就是他,也知道他能看到我——像个被刺眼的追光灯照亮的女演员,舞台的焦点。

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看到了什么,我和莱昂那个缠绵的亲吻是否完全落入他的眼底?但我知道他为什么在那,这说明了很多事,显而易见,我无处可逃,我或许可以通过跷班暂时躲开他,但他在无声地提醒我,他一直在等我回应。

我故意慢慢地转过身去不看他。

“你没事吧,索芙?”莱昂走过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我刚刚感觉有些不舒服,没事。”他搂着我的腰,带我走出酒吧。阿利斯泰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回家的一路上,我始终觉得他在跟着我们。每当有汽车从旁边开过,我都会伸长脑袋,看看是不是他的宝马,发现不是之后再松一口气。

我努力把阿利斯泰尔抛到脑后,和莱昂溜进家门,不出所料,丹尼尔果然还没回家,我和莱昂头一次有了放纵的机会,我们做了两次爱:第一次很快,但第二次……哇哦!事后,鼻尖蹭着他的胸膛,我很想把阿利斯泰尔的事告诉他,因为我感到与他前所未有地亲近,那一刻,我不再想要保守秘密,然而我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后来我们睡着了,太阳升起时,我被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惊醒,我摇醒莱昂,让他躲在衣柜里,以防我母亲探进头来,但她并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