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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 1997年8月3日 星期日

我真是个傻瓜,竟然觉得我和阿利斯泰尔之间还会和过去一样,实际情况却是,那个吻改变了一切。

说起阿利斯泰尔,实在是一言难尽,因为我对他的感觉相当复杂。我想把我父亲从脑子里赶出去,摆脱他给我带来的心理阴影,但偶尔也会不经意地想起他,他主要出现在我的梦里,大多数是噩梦:他那双阴沉的眼睛总是笼罩着愤怒或者失望,他有着苏格兰高地人的口音,黑色工装夹克上的装饰条总是闪闪发亮,我对这些装饰条的记忆格外深刻,因为每次他愤怒地从一个房间冲到另一个房间或者摔门而出时,我都会看到他夹克背部的装饰条。

相比之下,阿利斯泰尔是我一直想要的理想父亲:金发碧眼、笑容开朗,言语快活幽默,而且经常鼓励我。他爱自己的女儿胜过世上的一切,从他的行为中便可窥见一斑:他总是抽出时间来陪她,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我们还是青少年的时候,有好多次我都觉得不公平,比如他会通过让弗兰琪心有愧疚来劝她不要晚归——我们去海滩之前,他会站在她的卧室门口看着我们换鞋、梳头,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在说:“你们要去哪?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假如我们回答“是的”,他会表现得很失望,然后又试着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讲个笑话自我解嘲,但我们长到十六岁的时候,他还会这样做,弗兰琪会走过去搂着他的腰,告诉他我们不会在外面待太久,也许当她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和他下一盘棋,她随时都能安抚他的架势让我觉得很想翻白眼,但也让我感到嫉妒。

我们总是很容易就能互相开玩笑打趣,弗兰琪不在场时,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总有一丝调皮甚至挑逗的意味,我迷恋过他,但我那时太年轻,根本意识不到,我只知道我喜欢他,觉得他很有吸引力,所以我会很乐意和他玩棋盘游戏,而不是和弗兰琪在镇上散步,当然,我不能告诉弗兰琪,假如我向她承认我相当喜欢她父亲的话,她会觉得这很恶心。

然而,吻了他之后,我对他的感觉发生了变化,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肮脏下流的错事,他比我大了足足二十七岁,是个非常成熟的成年人了。

而且今天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上个星期我们一直都在设法避开对方,我知道情况非比往常,我们已经越过了底线,永远不能回头,他不再只是弗兰琪的爸爸。今天,玛利亚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再来加一天班,我觉得这没什么,就答应了,毕竟阿利斯泰尔这周要陪他父亲,而且就算他也在旅馆,我知道自己迟早也会面对他。

我来到11号房间,掀起床罩,按照玛利亚教我的那样,把床罩边缘塞到床垫下面,因为窗户外面就是屋檐,这个房间里比较憋闷,汗水汇集在我的腋下,我的粉红色T恤衫粘在背上,幸好我穿了牛仔短裤,腿并不觉得太热。我正弯腰铺床的时候,一只手用力拍在我的屁股上,我震惊地站直身体,屁股火辣辣地疼,起初我以为是弗兰琪的恶作剧,结果发现阿利斯泰尔站在我身后的衣橱旁边,朝我咧嘴笑,仿佛拍我屁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屁股不错。”他对惊恐的我说。就因为我们错误地接了吻,他就有了随便摸我屁股的权利?我很想这样嘲笑他,但我的心跳却乱成一团,我转身背对他,继续整理枕头,想给他台阶下,让他趁机快走,然而他却揽住我的腰,开始亲吻我的脖子。

“哦,索菲,”他咕哝道,声音沙哑,充满了情欲,“我一直在想着你,停不下来。

我企图挣脱他,“阿利斯泰尔……住手……”

他把我转过去面对他,双手搁在我的屁股上,“别告诉我你不想要,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他说,试着把嘴唇往我的嘴上贴。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

“放开我。”我用尽全力推他的胸,他向后踉跄了一下,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什么?”他惊慌地看着我,意识到自己错误地估计了情况,“索菲,我以为你也喜欢我。”

我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心慌意乱地说:“阿利斯泰尔,我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