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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后经久不息的掌声。雨翔也不敢相信这么短时间里他居然信口开了一条大河,心好像被快乐托得像古人千里之外送的鸿毛,轻得要飞上天。旧社长鼓得最猛,恨不能把下辈子的掌都放在今天拍完。

雨翔一脸红润,奇思妙想源源不绝,说:“我还准备在《初露》上开辟一个帮同学解忧的谈心类栏目,这样可以增加它的亲和力。”

“好!”社员都举手叫,夸社长才倾万人。

回教室后林雨翔首先想到要出恶气,问钱荣:“你现在在电视台是什么位置?”

钱荣一脸骄傲想回答,姚书琴抢着说:“男主持和副台长啊,怎么,想求人?”钱荣预备的话都让女友说了,愈发觉得两心相通,贴在脸上的骄傲再加一倍,多得快要掉下来。

雨翔“哼”一声,说:“才副的?”

姚书琴的嘴像刚磨过,快得吓人:“那你呢?伟大文学社的伟大社员?”然后等着看雨翔窘态百出。

雨翔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迎上去说:“鄙人现在已经是社长了。”

钱荣一怔,马上笑道:“不至于吧,你真会——”雨翔不等他“开玩笑”三个字出口,说:“今天刚选举的,论位置,你低我一级哦。”

钱荣笑得更欢了,说:“你们今天是不是内乱得不行了?是不是——自相残杀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才被选上的?”姚书琴在一边“哈哈”大笑,仿佛古代打仗时的战鼓,虽不能直接杀敌,也可以为这句话增加不少气势。

林雨翔没有钱荣那样装备精良,士气上输了三分,说:“可能吗?是集体评选的。”

钱荣笑得直不起腰,说:“就算是吧,一帮小社员选举着玩嘛,你们的那位‘周庄’跑到北京去了,你们闲着无聊就玩这个?有趣,yuck!juck!你准备当几天社长玩再退掉啊?”

姚书琴打完战鼓改唱战歌,嘻嘻小笑着。

雨翔急道:“是真的!”

钱荣问:“没辅导老师也能改选?”

雨翔学江青乱造毛泽东的遗嘱,说:“那个——‘周庄’走时亲口吩咐要选举的,你不信等他回来问啊。”

钱荣道:“那太可喜可贺了,我带电视台给你做个纪录片,到时林社长要赏脸。”说着手往边上一甩,好似林雨翔赏给他的脸被扔掉了。

雨翔手里有了权力,与钱荣抗争:“要不要我的《初露》给你们登广告?”

钱荣道:“不必社长大人费心,我们——不,应该是鄙broadcaster(电视台)的受欢迎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贵社,似乎那个了吧?”

林雨翔甩下一句:“看着好了,你们电视台办不久的。”怕听到钱荣挖苦,立即跑出去找“心湖诗社”。诗人仿佛是鲨鱼,需要每时每刻移动,否则命会不保,所以找到他们极难。雨翔跑遍校园,还找不见人影,肩上被责任压着,不好放弃,只好再跑一遍,无奈诗人行动太诡秘,寻他千百度都是徒劳。

雨翔突然想到一本书上说诗人有一种野性,既然如此,诗人肯定是在野外。市南三中树林深处有一座坍得差不多的校友亭,雨翔想如果他是诗人,也定会去那个地方,主意一定,飞奔过去。

雨翔还是有诗人的嗅觉的。“心湖诗社”果然在校友亭下。

“诗”到如今,备受冷落。得知有新任的文学社社长来邀,发几句牢骚,乖乖归队了。

新一期的报纸一定要有新的样子。雨翔手头生平里中西合璧就心生厌恶,没看文章内容就否决了,弄得另类主义文人直叫:“why!you are no-an(为什么!没有理由的!你总爱和我唱反调)!”一想林雨翔只和自己唱过一次反调,用“no-an”太委屈他了,兴许真的是写得不好,便闭了嘴。

然后雨翔又刷下了那个动不动就把“你”写成“汝”的文章,还不忘幽默一下,说:“汝也不能上也!”那人问:“为什么?”雨翔突然感到积了多时的怨气有了抬头之日,瞄他一眼,说:“你是社长还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