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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没完

也许是因为兼夜赶程、披星戴月的奔驰,他似有一些微的轻咳。

韦青青青马上长揖为礼:“大师兄。”

他看见自己那个满腮胡子、满脸痘子、满目好奇的朋友蔡过其,正落在张候手里。

张候只淡淡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师兄吗?”

韦青青青道:“这都是我不对,可是,我只想来弄清楚一些事——要是我弄错了,愿受堂规重罚。”

“你以为要弄清楚心中疑问就可以擅闯‘斩经堂’吗?”张侯盯着韦青青青说话的样子,仿佛同时也在看着对方说谎的样子,“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成何体统!”

韦青青青:“我……”

梁任花已在后面跟了过来,在这时开了口:“他是被逼进来的。他没对我怎样。是我留住他,等你回来好问明白的。”

张侯冷冷地哼了一声。

韦青青青横了心,咬咬牙,道:“大师兄,有几句话,想借个方便,向您请教。要是弄明白了,要杀要剐、堂规处置,我没二话。”

张侯断然截道:“我跟你,没什么私话可说的!这儿,是你的朋友,蔡过其;你把你的师嫂送回来,我让这个小王八蛋活着跟你并肩作战!”

韦青青青急道:“不是的,我并没有挟持师嫂——”

“要不要这个人的命,随你!”张侯大叱一声,扬掌,揪住蔡过其,一掌劈落!

韦青青青此惊非同小可,马上掠身而出,一手接过蔡过其,一手与张侯对了一掌。

两人身子均是一震。

张侯借力一腾,兔起鹘落间,已提起梁任花,滑步转住,把他的夫人扯到自己的阵营里。

然后他冷然拔剑。

先拔一把。

再拔一把。

剑亮如星。剑比星更亮。再看时,原来星光都凝集到剑光上来了。

另一把剑,剑光胜雪。剑比雪更光。细看下去,原来雪光都凝集到剑光上来了。

韦青青青一见他拔剑,心就像大石一样,往下沉去。

他一看张侯的剑,心就沉到了底。

他不是怕对方的剑。

也不是畏惧师兄的剑法。

而是他认得那一对剑。

“楚子双鱼剑”。

他的大师兄在用这一对剑。

——这一对失窃的宝剑。

那么说:一切都是在大师兄的允可下进行的了!

这已不必再问。

——“斩经堂”的人劫镖杀人把罪名全都栽到他的头上来。

他明白了,却不想动手。

因为他不想杀淮阴张侯。

韦青青青不愿动手——淮阴张侯却动了手。

他出手一剑。

这一剑是“风刀霜剑”的起手式,叫做“大风起兮”,“斩经堂”里,人人会使,但这起手一剑,能使得那么雄浑,那么激越,那么磅礴,那么巧妙,那么有气势,那么有魄力,那么的高雅优美,而且那么沛莫能御,别说在场这些人(连韦青青青在内)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简直连想都没想过,就连他们的师尊(丁郁峰和龙百谦)在世,也只能叹为观止——

韦青青青飞退,他要决定的是:打?还是逃?

张侯的左手剑不容他喘息。

也不容他细虑。

剑已追至!

就在这时,一直仍给韦青青青扶在手了,像穴道全受禁制的蔡过其,遽然大吼一声,向韦青青青猛然、倏然、狂烈的出了手!

他向韦青青青空施暗算!

他用的是一柄二胡一样的剑。

他一剑刺向韦青青青——韦青青青却没有闪、没有避、没有躲,甚至连眼都没有霎(是来不及?)——但剑锋终于对准淮阴张侯的喉咙!

张侯没料到有这一招。

更不料有这一剑。

他正摆左手剑追刺、右手剑才是全力一击——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