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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生,你不来,我不老

很多下大雨的夜里,我都会从梦里惊醒,看着窗外忽明忽灭的闪电,听着屋外被风吹起的哗啦啦作响的树叶,拉着被单缩在墙角。宁生,从你离开到现在,每次一下雨,我就会梦到你。清晨时寂静的天空下,你站在轨道边沿,唤我“临安”,你唤我一声,我便落一滴泪。一声一声,直到泪水爬满我整个脸庞。七年了,下雨夜就梦到你的习惯不曾更改。

七年来,我流浪过许多城市,然,不管到哪个城市,都不曾忘记你。你在我的记忆里,鲜活地陪我长大。即使在我想起你时,只记得你模糊的轮廓隐约的印象,可是只这些,就让我失去了爱别人的力气。于是,我只能守着我们的记忆,和记忆里残存的你的身影,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怀念。

[1]

1999年的冬天,世纪末的钟声敲响,我穿着橘黄色的羽绒服,小心翼翼地在广场中穿行。广场上的积雪未融化完,又被冻成冰。

在拐角下台阶时,我不小心摔倒了。手摁在冰凉的地上,有一瞬间似被针扎的疼痛。

正欲站起身时,听到身后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哈哈,哥,那个小鸭子摔倒了。

我回过头,就看到了你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洁白的雪地里,你的旁边,站着嘲笑我的男孩,他穿牙白色的羽绒服,微笑在干涩的冷风里荡漾开来,你看到我回头,对旁边的男生皱了皱眉,说,弥生,去把人家扶起来。

为什么,又不是我害她摔倒的。那个叫“弥生”的男孩不情愿地嘟哝,却还是走到身边把我扶了起来。

我站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碎冰屑,对你说谢谢。

旁边叫“弥生”的男孩又大声夸张地说,喂,是我把你扶起来的,你都不对我说谢谢。

我瞥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不理会身后的抱怨。

即使初见时,你的眉目亮若星辰,让我难以忘记,可是天生的卑微,让我不敢奢求什么,也从未想过,能再次遇到你。

[2]

第二次见你时,是初春。学校里的樱花大团大团浓烈的盛放,我从寝室走出来,看到你站在樱花树下,穿黑色的衬衫,头发碎碎附在额前。

有个女孩站在你面前,身材娇小,穿白色的T恤,头发软软地披在肩上,眉眼温宛的模样,仰着头与你说话,眼神里,带着小小的幸福。

你也低着头看她,笑容仿佛被风吹起的樱花。看着女孩挽起你的胳膊,从我面前走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慢悠悠地跟随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般配的身影,亦步亦趋。

走到教学楼时,忽听到旁边戏谑的声音,Hi,小鸭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面前的男孩,是初次遇到你时和你一起走的那个叫弥生的男孩,你和旁边的女孩回过头来看我们。那天,如初见般,我还是穿着橘黄色,只是羽绒服换成了薄薄的线衫。

你冲我笑,说,好巧。转头轻斥弥生,不准胡说。

宁生哥,这是谁啊?旁边的女孩摇着你的手臂问。

你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我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我是苏临安,高二2班。

那个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是林拉拉,高三的,你得叫我学姐。

哈哈,小鸭子,我是你学长。弥生也跟着在旁边笑得一脸得意洋洋。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就笑了。

就是那天,我知道你叫阮宁生。在实验高中旁边的大学念大一。那个叫弥生的男生是你弟弟。而林拉拉,是与你们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

在这个学校,我是独来独往的女生,但那天你们邀我去吃饭,看着你们热热闹闹的脸,我想不出理由拒绝,于是,一下子就认识了你们三个。

以前我不喜欢关注学校的人和事,但是认识你们之后,才发现你们都是那种风云人物。

不断有同学拉着我问,临安,你是怎么和阮宁生他们认识的啊?

因为从那以后,每次你们一起玩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