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境眼皮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前辈，您说什么？”

“咦，我说的很不清楚吗？就是，在人间，这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行人事？”

人面没有半点讽刺，那探究的表情是真的在询问。

花妙境扶额，转而双手遮面，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前辈，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

“明白了，许多年前有人跟我说，如果一个人说你误会了，那八成是真的没误会。”

“不是，前辈我……”

“这两人，你更喜欢哪个？”人面突然凑上前，乐呵呵道。

“前辈，你找我怕不是为了这件事儿吧？”

“是也不是。”

人面丢下这句话，抱着双臂盯看着花妙境，带着三分考量。

“子桑和风他是我朋友。”

“好的，明白了，红衣小伙子是你朋友，玄衣小伙子是你爱人。”人面简单总结了一下。

花妙境似是突然被他的话攻击到了，大声道：“不是，前辈，不是这么回事。”

“我虽不太理解你们人的想法，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大受震撼，原来我对人的复杂性还是一无所知，原来感情还能这样谈呢。哈哈。”

花妙境语塞：大哥啊！！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过，我劝你选红衣小伙子，那玄衣未必良配，甚至你会搭上性命。”

本在腹诽的花妙境，突然听人面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忙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往后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你需要做个选择。”

“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可以将它以梦圈之。”

以梦圈之？花妙境似懂非懂。

“你可以将它化作一场梦，玄衣少年醒来，也只会变作他的一场梦而已。”

“若你不肯，这件事就是真实发生的，你们二人的纠缠也会就此开始，你呢，或许会为此搭上性命，一切看你的选择。”

花妙境明白了，人面拥有偷换现实的技能，若并不想某些事真的发生，他可以将之偷换做一场梦，以绝后患。

而花妙境体内无法催动的真气，想必就是这个技能了。

半梦半醒间，半愉半忧间，可将一切制作为梦境。

有点屌哦，比那个鸡肋读心术不知道屌上几倍。

“怎么样，你可有了决定？”

花妙境沉默不语，脑中飞快地闪现出她与归海辞的种种过往。

第一次穿书见到传说中的男主，第一次替他解围，二人一同前往北岩山寻剑，迷雾林中的试炼，那个被所有人伤害却依旧纯良的少年。

以及归海辞递给她伽蓝心参时满眼的绝望，二人多年后重逢时的百味杂陈，以及才发生不久的那个还带着温度的吻……

如果他醒来后，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失望。

细数每次，归海辞的失望似乎都是她给的。

思及此，花妙境笃定道：“前辈，既已发生，就是真的。”

这回轮到人面沉默瞬间，转而凝了面容，沉声道：“你太年轻，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辈已经跟我讲过了，意味着会死。”

“那你还？”

“我既已知他意，况且我也有意，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我们二人之间的误会，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他等。”

“人族，总归是蠢，放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去挖掘，非要吊死在情爱上，甚蠢。”

“我还以为你与他人不同，偏偏选了你，看来我对你们人的复杂性还是一无所知。罢了罢了，自己作死便去吧，你别忘了，你这副躯体，是我的。”

花妙境想要问个清楚，人面却再次消失在黑暗中，她也被一阵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心口，整个身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