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花妙境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时,归海辞又重新回到了屋内。
他什么都没说,和衣躺在了床榻上。
他这是算是……默许了?
对于花妙境来说,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待着就很不错了,不能强求任何。
立刻道了一声谢,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就躺下了。
突然脑袋被一方绵软的东西盖住,原来是床褥。
再看向床榻,发现归海辞背对着她,连背都散发着一股森寒之气。
她熟稔地将被褥铺好,喜滋滋地躺在上面,好舒服啊!!
再没有见过比花妙境更容易满足的人了。
只要活着,只要有一床软乎乎的被子,只要能睡一个好觉。
其他再难的事情,都可以再说,再消化,再解决。
许是太累了,花妙境一挨被子就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归海辞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虚靠着床,在黑暗中凝视着花妙境。
他的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
半晌,他将手中把玩着的东西,用一条丝带小心翼翼地缠绕包裹起。
看形状,似乎是一条小鱼。
紧接着,他将丝带小鱼挂回了脖子上,没入了衣襟。
他换了个方向,一抬眼就能看到花妙境,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梦中。
……
花妙境是疼醒来的,不是腿疼,而是浑身疼。
看来昨日掉下山崖,划伤的地方不少。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下意识往身边看去,空无一人。
扫视了一圈,发现归海辞早已不在屋内。
床边放着一叠衣服,看样式是女子的。
屋内温度似是比昨日高些,她硬撑着走下床,看到一只大木桶摆放在屋内,正散发着袅袅热气。
她探头一看,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足足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澡的花妙境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汤泉?
笑话,这是生命之水啊!!
花妙境二话不说,脱了中衣就钻进了桶里,身上的疼痛瞬间舒缓了不少,简直从地狱到天堂。
许久不泡温泉的花妙境只想赖在桶里不出来,她似乎忘了自己之前凡泡必晕这件事了。
她查看了伤口,多数已经结痂,而且断腿也已经复位。
难道自己现在的恢复能力已经这么强了吗?只需一夜,自动复位可还行?
正当她用手勉强抬起那只断腿,细细查看时,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突然和归海辞面面相觑,可笑的是她一只腿还直愣愣地伸出桶外,这场景简直不堪入目。
“哗啦”一声,花妙境立刻抽腿回桶,谁曾想一用力,牵动了伤口,疼的花妙境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腿:有没有可能我昨天才断过?
花妙境感受到冷热掺半的注视,来自归海辞。
他没有视线回避,反而又冷又热地看着花妙境,眼神冰冷有之,炙热有之,他甚至轻轻皱了一下眉。
“洗个澡也闹?”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闷下,似乎很烦躁,语气带着些许不耐。
“检查伤口而已。”花妙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归海辞又倒了一杯茶,再次一口闷下。
“你很渴吗?”花妙境看着他连闷两杯,随口说了一句。
“洗完没?”归海辞将茶盏重重一顿,问道。
明明才喝过茶,怎么声音还这么沙哑。
“完了,你……你待在这里我怎么出来?”
归海辞这才发现不妥之处,起身走出了小屋。
花妙境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瘸一拐地摸索到床边,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衫,整理了一下耳边碎发,大声道:“可以了。”
归海辞这才再次推门进来,门外的风早已将归海辞翻涌起的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