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晶惊愕，指着善安问道：“你？”

又指了指小昭，迟疑着抑制住怒气问道：“你刚刚回答的是关于他的那个娘，还是我先前问你仙子的事？”

善安答：“你们若要寻碧落仙子，世间是只剩下一个善安。”

叶岚诧异，只忙揽过小昭，唤道：“莺莺，快。”

李晶晶指的手瞬间僵在空中，叶岚念着好险，喘出一口气，她看向善安，善安微微欠首，蹲下身接过了小昭。

叶岚皱着眉头，看善安小心翼翼地将小昭抱在了怀里，才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您既是碧落仙子，也是小昭的娘？”

“是。”

叶岚问道：“为什么？”

善安垂眸不语，只抬手抹了泪痕。

叶岚叹口气：“罢了，您既然不愿意说，便由得您。可是我能看出来，您是关心的，是在意的，可既然如此，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能任由小昭跪在这里等你一夜，唤你一夜，淋雨一夜。”

善安抬眸，看着叶岚，满眼的泪又涌了出来，她并不回答，只问着：“善安该要怎么称呼姑娘？”

“风扬山叶岚。”

“原是风扬山的人。”善安低头抚着怀中的小昭，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缓慢道，“旧年时，我与几家曾有过来往，也多亏风扬山与云苍相助，才让我能顺遂的产下小昭。”

叶岚听罢点头，又道：“那您为何不将小昭留在身边？我是说，既然您当初生下小昭，完全可以留在云苍，嗯，或者风扬山呢？听说仙子您是带着孩子不告而别，若有什么苦衷也该与小昭说个明白，您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对小昭太不公平了。”

叶岚虽觉得自己这话太唐突，却仍忍不住问。毕竟在叶岚印象中，晶晶师父性格虽有些古怪，本质却是个极其温和的人，可那天他抱着玉瓷走出酒窖的神情，让叶岚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凄楚。

碧落仙子，究竟和云苍的秘风沉，洛水的洛星曳有怎样的纠葛？当年的云苍与洛水又是因为什么反目成仇？

叶岚满肚子的疑问，却在善安看向小昭的眼神中吞了下去，只恭敬说道：“弟子叶岚，与云苍弟子李晶晶，洛水弟子顾莺莺拜见仙子，此行一为小昭寻亲，二为修复玉瓷之事。”

“玉瓷？”善安猛然抬头看向叶岚，又觉得神情太过失控，别过头悠悠垂了眼。

小昭躺在善安怀里，双眸紧闭，睫毛上挂着泪珠，似乎睡梦中也很痛苦。

善安低下头来看了看小昭，说道：“我不能留在他身边，既然他已无碍，就请叶姑娘将他送还仙月岛。至于玉瓷不过是”

说着，善安轻轻放下了小昭。

“我真是忍你很久了！”

叶岚抬头，李晶晶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穴，此刻撸着袖子一把抓过善安的衣领，气声道：“管我师父对你多情深义重，你实在太叫人失望了！我心中的仙子是异国的落魄公主，最是高贵典雅，端庄娴静的，绝非像你这般卑鄙龌龊！想想你还曾经抱过我，就让人觉得恶心，恨不得吐你一脸！”

李晶晶的话像尖刀一样刺入她的心中，她感到一阵阵的痛楚，但她没有辩解，只是任由李晶晶发泄着愤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见李晶晶气血上头，马上就要挥拳，叶岚拉住她的胳膊，劝慰道：“晶晶，毕竟是你我的长辈，不可以冲动。”

顾莺莺抱着小昭去了凉亭处，手一扬，又解了福卿的穴。

福卿赶忙探起小昭的脉搏，半晌后才终于松了口气，接过小昭说道：“小昭的身子一直比较弱，你们也太胡闹了！索性没什么大碍，不然我如何向诗姑娘交代，如何向过身的夫人交代。”

而后福卿斜眼看了善安一眼，冷哼提声道：“向来是忘恩负义之人，哪有什么真情实意，不感念仙乐岛的照拂，却还在这惺惺假意。”

善安听了话，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又怎么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确实不止一次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