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前方被两名战士架着，几乎是拖行的雇佣兵肖克，以及他悬在空中晃荡的双臂，张怀安笑着说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血的教训。”

军营之中，一片肃杀。

张怀安以有紧急任务为由，强行中止了今天学生的打靶训练，并在清点好人数与弹药之后，下达了立刻返校的命令。

很多兴冲冲到达军营，但还未轮到射击的学生，顿时不乐意了，闹哄哄的吵着教官要说法。

但在教官的严厉斥责，以及随后感受到军营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后，学生们只能不情不愿的偃旗息鼓。

所有的学生被快速安排重新坐上了来时的军卡，风驰电掣般驶离了军营。

见学生全部送走，在得到正往回赶的团长同意后，张怀安立即下达了全团一级战斗准备命令，全员配发实弹，进入战位。

这道命令，让绝大多数战士震惊不已。

因为即便是他们之中兵龄最长的老兵，也从未经历过一级战备。

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战士们的心又逐渐重新恢复平静，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认为只是一次等级更高的军事演习。

直到他们看到炮营，将十八门火炮齐齐拉到靶场一字排开，对准了对面的山林，他们才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炮营是团里的宝贝疙瘩，以往演习，鲜少全部拉出来。

更让他们感到不同寻常的是，所有的火炮全已经部实弹装填完毕，只需要一声令下，对面的山林顷刻便会化为一片火海。

于是，所有人都意识到，是真的要打仗了，而且敌人很可能就在对面的山林之中。

恰巧此时，本来还是晴空万里，突然变得乌云密布，更是增加了几分开战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

作战指挥室中，神情冷峻的炮营营长王胜利，正仔细观察着眼前已经熟悉得可以默画出来的军营周边地图，不发一言。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他的内心却有些焦急。

因为就在不久前，副团长亲自带领人前去营救被困在山林里的战士，临走前命令他随时等候开炮的命令。

更让他心中不安的是，副团长命令，只要接到开炮命令，不论副团长自己有没有撤离那片区域，他都要立刻执行命令。

到底是什么敌人，竟然让副团长打算牺牲自己！

没有人回答王胜利问题，他只是紧咬着牙，严格按照命令做好了准备，但心中却是希盼不要接到开炮的命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王胜利备受煎熬。

“胜利，炮击计划取消，敌人已被生擒，我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就在王胜利的嘴唇已经咬破渗出几道血丝之时，无线电中传来了副团长张怀安声音。

短短的两三句话，差点让他喜极而泣。

“收到！立即取消炮击计划，炮营回营。”

王胜利稳了稳心神，对着一旁的通讯员大声下令。

回到军营，见浙大的学生们都已经被送走，陆见秋打算跟张怀安说说，让他派个车送自己回学校。

两个小时的车程，如果靠双腿走回去，可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

再说自己刚刚替他们抓住了窥探军事机密的间谍，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当陆见秋说出自己的想法，张怀安却笑着让他再等等，晚点跟他一起回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