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皇帝真这么无聊?
衰!
他只是不想成亲,不是想做和尚啊!
不成亲,才能更博爱,懂的都懂~~
晏鹤年离京这日天气晴朗,黄历写着“黄道吉日,值神:天德建星,宜出行动土开基……”
虽然仍是倒春寒,和煦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
晏珣和常欢、阿豹以及养子们抬行李上马车,晏鹤年自己提一个小藤箱。
阿豹鼓着脸念叨:“怎么让小六陪六叔出门?难道我不比他能干?”
“你留在家里看家。”晏鹤年郑重嘱托,“六叔信任你,家中上下都要你照应。”
阿豹问:“珣哥也由我照顾?”
“对!他一下子正经一下子不正经,我实在不放心。”晏鹤年叹道,“还是阿豹懂事。”
阿豹顿时高兴,自己责任重大。
常欢连忙问:“我呢?我呢?”
“你好好挖煤。工坊那里,也由你照应。”晏鹤年安排。
常欢拍着胸口说:“六叔放心,一切有我!我是要当爹的人,是大人!珣哥和阿豹,也交给我照顾!”
晏珣:“……呵呵。”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自己是最懂事的崽。
邻居李时珍已经辞去太医院院正一职,万万没想到不当官也要干活,被塞进南下慰问的队伍中。
两家人收拾好行李,一起出发。
晏珣走过去,躬身拜托:“李伯伯,我爹这一路麻烦您照顾。他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贪嘴,喜欢尝鲜,我怕他暴饮暴食伤身。”
“我看令尊是有节制的人,你不必太担忧。”李时珍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答应。
他一般夏秋外出采集药材,冬春窝在家中编书。
这一趟算意外之行,但也有好处。
胡宗宪受重伤?正好试验几样新药!
再不快点去,就怕胡宗宪的伤好了。
咳咳……胡宗宪受重伤什么的,京里没几个人信,都怀疑这是苦肉计。
晏珣要送父亲和李时珍去通州码头坐官船南下,锦衣卫的人在那里汇合。
翰林院的同僚们,不用当值的都过来送行。
短短一年,晏鹤年已经成为皇帝的心腹,他们拍马都赶不上,不服不行啊!
晏鹤年此行,先从通州码头坐官船到南京,再转道徽州绩溪。
行李上船,依依惜别。
晏鹤年望着送别的众人,感慨:“以前我去哪里都带着小珣,如今却要抛下他出远门。他是个跳脱的性子,还请诸位多担待。”
过了一个年,徐时行已改名申时行。
新出炉的申翰林笑道:“若小晏大人还跳脱,就没有比他更稳重的。”
跳脱的人有耐心编书?
有耐心给未出世的皇孙搞百年大计?
晏鹤年是亲爹眼神,看晏珣总像小孩。
翰林院的人都觉得,晏珣简直是一代卷王。
可怜的人哦,年纪轻轻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晏珣洒脱挥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爹一路顺风!劳驾诸位来送行,休沐日去太白楼沐足,全记我的账!”
年轻翰林们哄然叫好。
小晏大人真懂行……太白楼沐足还能听曲,又不会被御史捉住马脚。
干得!
晏鹤年无奈,他还没走呢,小珣已经想好去哪快活。
这是舍不得爹?还把自画像卷着塞进行李?
分明想老爹快走别碍事啊!
通州码头依然热闹非凡。
上一次进京,是父子齐赶考。再次来这里,已是父子双鼎甲。
下一次再来,又不知是何等场景。
山一程水一程,父子终于到了分别时刻。
晏鹤年乘坐的官船渐行渐远,晏珣和兄弟朋友们目送好一会儿,不得不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