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块妈妈的!
污染我的眼睛!
我瞎了眼逼奸这种人?真有什么吃亏的是我好吗?
晏珣晦气地转开视线,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薛氏所在的坊正、府学教授安如景作为双方“里甲长官”也赶到了。
安如景一脸不可置信,连声说:“必然有误会!府学人人皆知,晏珣是大孝子、正人君子。”
薛氏虽是市井妇人,却似乎懂一些审案的规矩,首先提出质疑:“大人!我告晏珣逼奸,难道不是应该升堂吗?”
知府严肃地说:“你可知逼奸是何罪名?”
薛氏嗫喏着答不上。
知府示意晏珣回答。
晏珣躬身说:“和奸杖八十,强奸则处以绞刑。大人,此人诬告我,想置我于死地,请大人明察。”
真狠啊!
不仅想剥夺他的乡试资格,还要他的命。
薛氏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那么严重的啊!
知府盯着薛氏,又问:“你可知诬告何罪?《大明律》,诬告反罪,简单来说,你诬告他人犯死罪,自己就是死罪。你确定晏珣逼奸吗?”
薛氏走到这个地方,想到背后之人许的种种好处,咬牙说:“我……确定。”
知府点点头,又说:“晏珣,你告诉她,何为强奸。”
“和奸”和“强奸”的量刑悬殊,因此官府在处理强奸案时,首先要认定“强”。
这方面,有相关司法解释。
晏珣拱手回禀:“奸情中惟强拟辟,而强尤宜慎,不则入人于死也。所谓强者,须有强暴之状,或刀斧恐吓,有不能挣脱之情;或绳索捆缚,及损伤肤体……”
少年人朗朗背书,知府和安教授都含笑点头。
这学生律法学得不错,将来为一地主官,至少不会做“葫芦官”。
薛氏傻眼了,你在这里考试呢?
“大人,他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薛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他要用强,哪里需要刀斧绳索?我当时害怕极了,也不敢报官……身上伤痕已看不见了。”
我弱我有理啊!
“那就是没证据了?”知府冷声问,“随口一说就能诬告他人死罪,你把《大明律》当儿戏?”
薛氏哭泣说:“大人,我可以跟晏珣对质!我有证据的!”
她开始絮絮叨叨自己的惨事。
薛氏住在城南郊外,是一个寡妇,收附近村庄的蔬菜进城贩卖维持生计。
她常在府学周围,卖给学官和街坊。
“那日傍晚,我还有一点菜没卖完,就到学宫后门看看有没有主顾。刚好遇到晏珣,他说钱留在藏书楼,让我随他进去……就在那里,呜呜!”
坊正听到这样香艳的事,忍不住问:“哪里哪里?怎么干的?”
说细节啊!
薛氏嗔了坊正一眼,接着哭诉:“我虽然反抗了,哪里有他力气大?”
众人看看薛氏丰腴的体型,再看看晏珣……谁力气大,也说不准啊!
知府问安如景:“她说常在学宫附近卖菜,你可见过?”
安教授皱眉思索一会儿:“有些印象。”
知府又问晏珣:“你可有印象?”
晏珣说:“我不负责买菜啊!街上人来人往,我也不会注意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妇人。”
“你说谁老?”薛氏怒问。
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被男人说老。
薛氏愤怒地说:“大人!晏珣在办事时吹嘘,他的别号‘兰陵喵喵声’,擅长画春宫,一幅就值一百两银子。如果不是他本人说的,这种事我从哪里知道?”
知府早就知道晏珣是“兰陵喵喵声”,此时很淡定。
安如景却是第一次听说,看向晏珣的目光震惊和狐疑……
如果是“兰陵喵喵声”,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