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还一天

光芒闪烁逐渐放大，接着照亮了整个天空，凝视下那是太阳。接着像是掀开了世界整个视线打开，眼中三儿蓬松的头发，错落处是小女孩旁边的老妇，再稍微远处则是客栈里的形形色色的伙计，自个站在一旁的茶老张一脸不屑却又有点关心地朝这里看着。

最终视线收缩在小女孩身上，她比上一世显得可爱活泼，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可爱，还有阳光斑驳在她的碎发上，尽管显得她很瘦削可活着比什么都强，伸出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脸呼兰的眼泪涌出。

一瞬间上一世那个没有脸的孤魂，后来又融合了自己的脸一直随着衣服寄生在各个人身上，漂泊不定死了也不安生的小女孩现在活生生在呼兰面前，她控制不住地一把将其揽到怀里痛苦。

高兴？是的。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

痛苦？是的。活着就要面对生命无时无刻在现实中无常地剥离。

这边刚苏醒的呼兰放下三儿搂过小女孩痛哭，那边茶老张高兴的脸庞下堆砌了焦急看了看周围路过的行人都朝这里张望，他立马高声吆喝道：

“好了，好了，茶水喝好了，该上路了。”

老妇人懂，扭过头看了看茶老张确定了他的担忧又注视了街上的行人，那边连忙扯了小女孩道怀里应声道：

“喝饱了水，上路了。”

小女孩哭着抹着眼泪，呼兰伸手又要将她搂过，茶老张赶紧示意三儿阻拦。

三儿虽然不是太明白可显然明白此时的茶老张代表着客栈的意思将呼兰的身子板回来不让她面对离去的老妇与女孩。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呼兰猛然间吼着冲三儿怒吼。被吼的三儿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边的茶老张立刻凑上去压低声音道：

“他们是连坐的罪犯，如果我们跟她有什么刮扯，这个客栈就要完蛋，你，我，他所有人都地滚蛋，滚蛋还是好的，就怕都地死。”

茶老张用手作刀朝脖子上比划着。

声音不大可正好让所有的伙计都能听到也让老妇与女孩听到，老妇蹒跚的脚步拽着女孩走得更快生怕她回头耽误了时间被别人看见连带了客栈。

老妇与女孩从开始为呼兰晕倒过来焦急地守护到现在匆匆地离去，众人看在眼里，路人看在眼里，可此时没有人吭声。

没有一个人吭声，连一丝丝叹息声都没有，静悄悄地唯恐沾染上什么巴不得老妇与女孩赶紧走。

大赵律令不可违抗更何况是在它在前线节节败退之时更是没人敢吭声，败仗加投降络绎不绝的战报早就冲过冲冲壁垒传递在民间。

熟悉的衣服，那衣服里曾经充满了恐惧，被一个干扁老太婆失去血色紧紧搂在怀里包裹着，那个衣服又因为曾经打开过，露出过仅仅一张脸，一张苍白紧闭双眼的脸。

那件衣服后来成为了他们与老道争执的根源，附着在上面的女孩最终在众人都晕厥她也被飞剑杀死下，那件衣服被一双白鞋取走。

那件衣服像是披风披在破旧不堪充满补丁的上衣下，在那包裹回头的脸庞上是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呼兰。

“等一下！”她再次再次再次喊出了掌柜厌烦的话，也是她也厌烦了的话。

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唯有她清楚，十分地清楚，若是这个小女孩消失，跟着老妇前去关押点她就会死彻底地消失。

没有人清楚，只有她最明白，所以只有明白的她若是不管不问放走了小女孩，等待她的就是死亡，那么最后就变成了她成为了杀手。一个沉默漠视的杀手。

然后一把抓住三儿：“将小女孩带过来。”

她又冲着还有话说得茶老张吼道：“我离开客栈，不属于客栈，这样我就不会牵连到客栈。”

话说得很突然也很决然，不仅是正准备说话的茶老张楞在那里，就连跑上前听话去拉小女孩的三儿也楞在了半路上，更不要说惊讶的众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