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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十月二十日

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将节子留在疗养院,穿过农忙的田间,越过杂木林,走过山坳里那个人迹罕至的狭长村落,和山涧细流上的吊桥,爬上村子对岸那座遍是栗子树的小山岗,在岗顶上的斜坡坐下。在那里,我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以开朗而又沉静的心情,一心一意地构思即将下笔的故事。孩子们摇着栗子树,不时有栗子落下来,从我脚边滚过。果实落地的声音总是大得响彻整个山谷,将我惊醒……

我周围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在向我诉说着这生活的果实已经成熟,并催促着我尽早采撷——这让我很是喜欢。

当太阳终于西斜,山谷间的村落早已完全被对面山上杂木的树影隐没,我便慢慢站起身来,下山,过桥,听着水车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从这个狭小村落的四面八方传来,漫无目的地在村中转上一圈。想到节子应该已是急不可待地盼望着我的归来,我便加快脚步,穿越铺满八岳山麓的落叶松林,赶回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