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吓跑于老师，他现在就该把他脱光。

代珩抬起手，把他唇上的水渍擦干净：“于老师试用的还满意？”

于越舌头还有点发麻，任由他的指腹蹭过他的嘴唇，久久没回过神。

原本是想跟他说，他现在可能暂时没钱还给他。

也可能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把这钱还上。

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客厅的灯光大亮着，室内的地暖效果很好，他穿着外套，又被人摁住一顿猛亲，此刻背后已经冒出一层黏腻的细汗。

于越平复着呼吸，偏开头，抬手将自己凌乱的衣服合拢，气息还有点不稳：“不满意，你吻技太差了，走开。”

代珩垂着眼，从喉咙里荡出了浅浅的气息声：“我没经验啊，于老师再给我个机会，咱俩多练习一下，应该会好点。”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起：“再亲一下？”

于越的身形僵住，在面前的人再次低头靠过来时，他抬起手横在两人之间，掌心捂住他的嘴，将人往后推开：“你他妈——再来我真的要翻脸。”

代珩顺势伸手勾住他的手腕，桃花眼极为深邃地凝视着他，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掌心，嗓音微哑：“那我亲手。”

于越：“……”

骂他，他不在意，打他，他还会爽。

从来没有拿一个人这么无可奈何过。

于越此刻身心俱疲，缓了缓，才妥协般的开了口：“你起开，跟你说个事儿。”

代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桃花眼深不见底，终于还是克制的退开了一些，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你说。”

手指却没有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指尖。

于越眉心微微跳了下，将手指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语气平缓：“其实我没有妹妹，你看直播的时候……穿女装的人是我。”

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好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

兄弟情是没法再维持，那就干脆摊开了说。

于越很轻地蹙了下眉：“所以我没有妹妹可以让你谈恋爱，你……”

话还没说完。

代珩身形压低，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低声道：“喜欢你。”

“……”

于越的眼睑轻轻抖了下，顿了顿，抬眼看过去：“你听不懂人话？”

代珩单手支着沙发靠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笑得漫不经心：“听懂了，但我喜欢你。”

“……”

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他没有妹妹，知道他是男生的情况下，还是喜欢他？

于越脑子差点卡壳，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你早就知道了？”

“嗯，知道。”代珩直勾勾的盯着他，慢条斯理地应着，倒是诚实。

“……”

“喜欢你，是男生我也喜欢。”

代珩喉结滚了滚，抬手勾起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跟我试试吧，于老师，我是被你掰弯的，你得对我负责任。”

“……”

被他掰弯的？

于越大脑一片空白，另一座无形的高山再次压在他身上。

这厮根本就是来找他讨债的。

作为他目前的头号债主。

不仅欠了他的钱，还欠了他这么大的情。

他根本还不清。

于越对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内心天人交战了良久。

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于越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行吧，试试。”

这话落下，空荡的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飘渺的幻觉。

代珩的桃花眼幽深，喉结缓慢的滚了滚，掀起眼看过去：“你说什么？”

于越偏头看过去：“我说，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