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似乎击垮了沈薇薇最后的防线，她难以自抑地笑了几声。

“我爸说得对，你这种人，刚愎自用铁石心肠，哪里会有真感情。”沈薇薇低头拂了下眼角，在抬起头的时候，又是副冷硬的表情，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家里人的话。”

“令尊这么深谋远虑，倒不如跟你讲讲。”闻商连眼里划过一丝讥诮，“十二年前凯旋号上的婚宴，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二年前，凯旋号。

只凭两个关键字，就能瞬间勾起回忆。毕竟就算是媒体并不发达的年代，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娱乐圈丑闻并不多。

因为经济发达和tvb的崛起，当年的港圈不知道出了多少绝代风华的明星，让后人望其项背。

著名港星何令仪就算其中之一。她在最当红的那一年毅然退圈，嫁给港圈第一富豪，更是传为一段佳话。订婚仪式更是在男方自家的豪华游艇上举办，宴请明星好友，一时风光无限。

可谁也没想到，游艇归航靠港的那一刻，十几名便衣警察涌入游艇，现场搜出了数种不同成分的毒品，最后查出涉毒明星有二十三人。

这则轰动一时的丑闻，被人们用那艘游艇的名字命名。据说凯旋号的来源，是因为那位富豪是资深拿破仑迷。可惜这艘号称甲板上可以踢足球的豪华游艇，第一次出航，就迎来了身败名裂的滑铁卢。

媒体的抨击和群众的谩骂，让涉事明星遭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直到参加婚宴的某位知名女星，顶不住公众谴责自杀，才让事情渐渐平息。最终风波归于历史，变成娱乐圈耻辱柱上一笔刻痕。

“你什么意思？”沈薇薇不知道闻商连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是什么用意，何况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才上初中，中间细节都记不太清，

“那场婚宴是何令仪办的，游艇是私人的，那些明星吸食毒品是自愿的。一桩十二年前的丑闻，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和我爸爸又有什么关系？”

“一无所知的人，确实看起来更幸福。”闻商连嗤了一声，“这出父爱如山的戏码，我无意置评。但这世上觉得家人重要的，绝不止令尊一个。”

像是不再有和沈薇薇交谈的兴致，他站起身，

“代价这东西，早晚会有人向他讨的。”

沈薇薇平生最讨厌别人对她有所隐瞒，眼见闻商连转身要走，她霍地站起身，手腕上的银色镣铐哗啦一声扯住了她的步伐，她恼羞成怒地朝闻商连喊道，

“你不准走！闻商连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以为高高在上的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点，合理化自己的不择手段吗？”眼见闻商连对她毫不理会，她猛地拔高了声音，

“我们沈家固然有错，你闻商连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以为自己就清清白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吗？”

她顿了两秒，冷笑一声道，“那慕阮阮呢？你以为她是为什么不辞而别？”

闻商连目光顷刻间一沉，“你我之间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运筹帷幄吗？”沈薇薇耸了耸肩，“倒是猜猜看啊。”

耳麦里传来一声‘闻商连，注意涉案人情绪’，闻商连毫不理会，他反手摘了耳麦倒扣在桌上，压低身子逼近了沈薇薇，声音冷得出奇，

“你和她说了什么？”

“你很在意吗？那她当年走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沈薇薇故意反问了几句，而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你那段时间，还忙着跟我炒cp呢。”

逼仄的沉默，在狭窄的问讯室里蔓延开来。

她清楚，寻常的挑衅对闻商连这种人根本毫无作用。换做以往，闻商连大概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可她更清楚，慕阮阮这三个字，是闻商连的死穴。

她就是要闻商连恨她，记着她，冲过来跟她鱼死网破，做仇人，也好过做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