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意义到底非比寻常。
她虽然人在异国他乡,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国籍。
谁知经纪人听了慕阮阮的话,丝毫没有接受的意思,还态度恶劣地讽刺她,
“一个还没红出头的小团体,倒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你爱演不演,公司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争这次露脸的机会。”
“那您就把这机会留给那些人吧,我还是那句话。”见对方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慕阮阮立刻叫停了正给自己挑衣服的造型师,“不删掉这首歌,我是不会出演的。”
之后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说得上覆水难收。
她不后悔。
但站在公司的角度,他们断不会为了一个艺人搞砸和me的合作关系。所以对于me为了名正言顺地解散团体,往慕阮阮身上泼的那些脏水,超娱始终听之任之。表面上许诺她回国发展,实际上是想雪藏她到合约结束。
甚至在听说慕阮阮单枪匹马,去《雨歇》剧组面试的时候,高层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嘲笑她异想天开。
谁也没料到徐平最后会力排众议,定下慕阮阮出演女三的角色。
派人过来监听她和徐平的见面,大概也是超娱重新开始审视她这枚弃子的信号。
“看路况,大概还得有半小时。”见慕阮阮没说话,小助理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看了一眼导航,
“不然您先小睡一会?到了我叫您。”
“好。”
从韩国回来连着记者会,和赶各种不同的试戏现场,她已经有两个礼拜,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一睁眼就靠美式续命,再好的身体素质,也有些吃不消了。慕阮阮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道,
“辛苦你了。”
—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没让慕阮阮睡得很踏实。
公路上嘈杂的环境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毫无秩序的场景,如同绘卷一样在脑海中掠过,她仿佛自己记忆里的旅者,途径那些过去并未感到深刻的片段。
me那间没有窗户的练舞室,隔三差五的突击考核、导师劈头盖脸的批评、为了体重数字合格,饥肠辘辘捱过的深夜,和出道舞台上,她和身边的团员们一起淋的那场金雨。
台下的粉丝数量不算多,给她们的声援却是用尽全力,直至声嘶力竭,
“shine at the night! shine forever!”
不说遗憾。
可她终究没能如粉丝期许的那样,在这长夜中永恒闪耀。
梦境的最后,极罕见地,她竟梦到了某个再无交集的故人。
黑暗的电影院。
空调开得很冷,她身上裹着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坐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间,慕阮阮记得那一天。
闻商连第一部电影的首映。
他出场的瞬间,慕阮阮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赞叹,心想。
他天生就要走这条路。
这不过是他风光无限的起点。
大概是听见她的叹气声,闻商连偏过头来问了她一句,“还是觉得冷?”
“就是遗憾。”慕阮阮摇摇头,声音有些懊恼,“你第一部戏的女主角不是我。”
“没什么可遗憾的。”
闻商连似乎笑了一声,他指尖攀进她的指缝,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观众被充满反转的电影吸引,没有人在意他们是谁。
他语气太过笃定,像在阐述某种事实,“等你进圈,我来做你第一部戏的男主角,也一样。”
幸福的经验,也是最危险的经验。
她醒了。
梦境戛然而止,车停了。
小助理像是已经等了她一阵,听见慕阮阮坐起来的声音才道,
“阮阮姐,我们到了。”她从手机上挪开视线,“看您睡得实,就没叫醒您。”
慕阮阮抬手遮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