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群在门口等了约有一个时辰。

终于，墨歧语再度开了门，走了出来，似是已经调整好了心绪。只是有意，避开着柯群的双眼。

“怎么，你还呆在在这作甚？”出口，便是厉声质问。

“我受此重伤，还将你我二人带回此地，你不替我炼些丹药就算了，只是在这养伤，都要赶我出去？”

“你...”见得柯群伤口处的血肉仍在生长，墨歧语也是放轻了些语气：“罢了，我便替你炼些疗愈用的丹药。先前也同你说过，你们剑门修习的功法，排斥外灵之物，需借你的气血一用，炼得的丹药，才能有些许功效。”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在我身上再添一道伤么？”柯群微微笑道。

墨歧语已是走到他跟前，掏出断匕，抵在柯群的下巴上：“爱要不要！”

“行行行，听你的便是了。”便伸出手来。

墨歧语轻哼一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已有之伤，在手臂上寻了一小处肌肤，连血带肉，削下一小块来，置于刀柄之上，随即转身离去，下了楼。

柯群便也是跟着去了，途经长廊，墨歧语随手从一旁廊架上取了些药材，行至后室，便开始着手炼制药丹。

“药仙子若是在这药里下毒，我还真察觉不了呢。”在一旁默默观摩的柯群，忽地冒出这一话来。

“你不信我你可以不吃，反正你这一身伤要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墨歧语仍是捣鼓着丹药之材。

“墨歧语，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信过你。”

这番话，让墨歧语的动作稍有停顿。不过，也只是停顿一时。她依然背身对着柯群，炼着那颗丹药。

“都说那看上去心地善良的仙子，心底里啊，不知藏着多少阴谋算计。”

“那你走便是了，莫要再与我这个阴险狠辣的人搭上关系。”言语已有半分怒气。

“啊哈哈哈，不过是说笑，说笑而已，墨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哼。”冷哼一声，却似哀叹一般，随后轻声说道：“但或许，我就是你所想的那般人呢。”

“嗯？此话怎讲？”

“与你无干，只是些...过去的事了。”

“莫不是你这体质天生带着剧毒...”却是勾起些柯群穿越前的某些回忆。

“说什么呢？”倒是弄得墨歧语一头雾水。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我没说。”

默契地，都不去谈起先前令二人都为之尴尬的接触。

相谈至此，丹炉火熄。墨歧语将丹药取出，一手抛给柯群。

却不知为何，那些药材黄的绿的，到最后，竟是炼出来一颗通体透明的小珠子，唯有丹内丝丝缕缕的灰白细线才让人察觉其存在。

“药给你了，吃不吃随你。”说完，墨歧语便转身欲要离开。

柯群仍是盯着手心的丹药看，话也不会回一句。

抬头看时，墨歧语竟是站在门口，要出去又不出去的样子，微侧其身，看不见面容，柯群便问道：“嗯？还有什么事吗？”

“你...”似是没想好说些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只挤出来这句话。

“又赶我走？”

“不...不是...”像是放弃了思考，不再说下去，逃似的离开了。不一会儿，长廊那头，便传来上楼的声音。

又一会儿，似又是下楼的声音。

墨歧语几乎是冲回来的。

“你...你...”双颊通红，应该不是因为短程的奔跑：“我这...衣服，你...”

直到刚刚，墨歧语正想去沐浴之时，才发觉自己明明走了一遭荒原，却一身洁净。细细想来，其中始末，已是让她羞涩难堪。便脑子一热，赶下楼来，欲向柯群问罪。却是到了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后悔万分。

这之后，柯群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无形’的功用告知于墨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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