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长老倒是宽宏大量，我打废了你徒弟，还这般待我？”看着在那石台上昏迷不醒的房石，柯群不由得打趣道。不过他也并非有意惹事，随即沉下声来，继续说道：“符长老，你这徒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话是奇怪了些，听起来更像惹事了，不过其中之意也只是文字本来的意思。

“要和你解释清楚，得费上大半天的功夫，也不知你愿不愿意听。若不愿意听，那你就当他是我做的人偶便是。”符叁卿说是如此，但言语间满是“别问”的意思。

“那我就不问了。闲话到此为止，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说着，柯群将丹药扔向符叁卿。

于半空中接住丢来的丹药，符叁卿一个响指，洞窟内便灯火通明，借着这光，端详着那颗漆黑如珍珠般的丹药。

“这是什么？哪里弄来的？”不过多时，符叁卿便向柯群问道。

“怎样，能看出些什么来不？”柯群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询问着结果。

闻此言，符叁卿只是冷笑一声，便一口将丹药吞入肚中。

“喂！你怎么给吞下去了，不怕有毒啊？”

柯群便是反应过来了，也来不及阻止，只得看着吞下丹药的符叁卿闭上双眼，微微摇头，似是在品味着什么。

不过几秒功夫，符叁卿便开口说道：“活血通脉，清神润髓，却也只是个凡品，所用之材皆是些我都叫不上来名字的凡品药草，并无一丝灵意，没什么特殊之处。”

“只是这样么？没什么副作用？或是说，若是凡人服用…”

“倒不如说，这本就是给凡人用的，药性极低，老少咸宜，几乎可以当作糖果来吃。”

“真的…只是颗普通的丹药么？”柯群仍是不甘心地追问道。

“倒也确有一处奇怪的地方。柯群，这丹药，你应还有些吧，再给我一颗。”

柯群眉头一蹙，虽只剩下四颗，但还是将其中一颗丢给了符叁卿。

符叁卿两指掐住丹药，置于灯光交汇之中心。“看这成色，外形，其炼制手法，当有上乘，可试问为何要费心费力将杂品药材炼制成丹，若给凡人用，起火熬煮成汤便可，还需这般技艺？”

“手法上乘？具体怎样，比起你来如何？”

“呵。对丹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若要按天人五境划分，就凭这丹药看来，炼丹者应有离境中游的水准。”

“这样么…”柯群陷入沉思。

仙家手艺，炼制凡丹。

既然符叁卿都吞下一颗，那么至少对离境修士无害。若要是发作需要时间呢？若要是需服用多颗累积毒素呢？若是要与别的什么东西混用才能激发…

不，还是莫要去想这些。若符叁卿的话可信，那么这丹药本身就是没问题的。

“先提一嘴，这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吧？”

“可笑。”符叁卿冷哼一声，都不愿回答柯群的问题。

“这药如今在剑门弟子之间暗中流通…”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麻烦编些好的再来幌我。”

“行，那没事了。我先走了，这颗就留你这，你若发现什么端倪，或是身子不舒服了，就来告知我。”

言毕，便如同风一般，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告知于你？我怎么告知你？连个通讯方式也不留下，让我满世界找你不成？”

只留下符叁卿一人，把玩着手中的丹药，嘴中叨叨地念着什么。

忽地，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嗯，或许还有这种可能…”

手心的丹药，仍是漆黑如玉。却在他眼中，仿佛看见了一道金光。

…

次日，天明。

风已息。

万里晴空。

西途县，也终于将往日的活力显现在柯群眼中。人来马往，车如流水。客栈中，秦玥霖仍在熟睡，柯群便不去打扰她，独自一人，去县上寻那西风武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