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烟夹抽了支烟出来,却迟迟没有点燃,而是慢悠悠地坐在旋转椅上,把腿搭到了桌沿边。
就这么叼着烟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不是我不懂事,我想去给他点烟,但我没有打火机啊,好巧不巧,今天早上换新工作服的时候忘了掏出来了。
此时此刻懊悔的我脚趾头快把地抓烂了,我也不能现给他表演钻木取火吧,还不得借着这个由头给我送精神病院去。
在这站着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心理上的折磨。
“啪!”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一口二手烟缓缓吐到了我脸上,碰到我的鼻梁后慢慢向周围散开。
“你怕吗?”殷九天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当然怕啊,怕的要死,谁要跟你们玩命。”当然了,我不敢这么说,用词更委婉了一些,但意思差不多。
“你怕刚才看到的事,还是更怕现在的我?”
我心里已经把他翻来滚去骂了一千遍,净问我些送命题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特殊癖好?
“实话讲,我怕你,先不说刚才的事我没有看到,就算我看到了,看情况应该也是天哥你的授意,我与将军同在,岂有怕兵的道理。”
“坐下说话。”
他转身随身弹掉了一节烟灰,在阳光的映照下洋洋洒洒。
“我只相信死人不会说话,可以特别优待给你个机会,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屁股尖刚刚碰到椅子边缘,又嗖地一下弹了起来,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我可以帮你处理尸体。”我咬着后槽牙说道。
我知道现在除了和他站在同一条麻绳上,成为利益共同体,我别无选择。
但他这么大的人物,踩死我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想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我必须得拿出十二分诚意才行。
“就你?”
他十分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鼻吸里尽是不屑。
虽然我从没经历过这些事,但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是真不爽啊,我转身猛跨两步,气哄哄地正要开门出去,我倒想让他见识见识,就我,到底行不行。
“站那,我让你走了吗?”
“咔哒”
我清晰地听到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我能想象到他站在肯定是瞄准着我的后脑勺,只要他想,这个血窟窿是跑不了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晴姐开门进来了,开门的瞬间,几乎和我脸对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还真担得起是冰雪美人一个。
晴姐愣了一下,继而绕过我径直走向殷九天。
“天哥,这是干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不值得脏了您的手不是,再说,这丫头可是……”
晴姐突然不说了,我背对着他们,所以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并不知道这个停顿意味着什么。
“小甜,你先出去包扎一下吧,今天的事你什么也不记得,知道吗?”晴姐说道。
我赶紧转过身,只见晴姐靠在椅子扶手上,腰身紧贴着殷九天的手臂。
“我知道,天哥,晴姐,我先出去了。”
逃离他们视线的一刹那,我像个泄气的皮球,后背衣裳湿透一片,额头的血渍混合着汗液滚落在我的脸颊上,味道有些腥气难闻。
我用袖子胡乱地在脸上蹭了几下,便往换衣间去了。
“甜甜,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试衣间内小雪仅穿着一件薄透的上衣,勉强遮到挺翘屁股,雪白的大腿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更让人垂涎三尺。
“赶紧过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怎么搞的你,说话啊。”
她的动作很轻柔,但药水触碰到我伤口的瞬间,我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真tm疼啊。我借着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额头肿的老高一块,牵着眉毛也有点变形,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够呛能好了。
“没什么事,我自己不小心撞门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