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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一只蚊子

我是一只蚊子,我是一只怀孕的带着疟原虫的蚊子,我是那只饱受战争蹂躏的饥肠辘辘的、叮咬了来自亚洲的那个叫海的女人的非洲疟蚊。好久有没有喝到这么香甜的血了!我能来到你们的面前,给你们畅所欲言地说说我的古今传奇,说说我的丰功伟绩,还要感谢她。要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跑来我们聚集生活的地方,你们肯定不会有机会这么详细地了解我的过往。

我们统治地球已经1.9亿年了,现在我们的族群有3000多种, 110万亿只之多。如果不是人类,我们几乎就统治地球了,人类是我们的死敌。我们吞噬了我们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我一直是我们这个星球上触达范围最广的物种,直到人类进入现代化,他 们的足迹现在是超过我们了。告诉一个你可能不知道的秘密,我们是让恐龙走向灭亡的最终罪魁祸首。

我们和人类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据说从20万年前开始有人类记载以来,总共有1080亿人口来到过这个世界上,其中,是我们,让520亿人口因为我们的叮咬而一命呜呼,人类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死于我们的族群之手,比如大家熟悉的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和乔治·华盛顿。

我们一直在和人类争夺对这个星球的控制权。人类现代文明越发达的地方,我们越没有地方藏身。而且人类现在还发明各种各样的药来对付我们。

非洲是我们和人类争夺的最后地盘。作为人类,你是不是有点害怕去非洲呢? 那我知道你是害怕生在非洲的我们。非洲自然环境原始,医疗条件差,刚好给我们的成长提供了绝佳的条件,但是同时,也是非洲人自身产生了对抗我们的基因突变,那我就说说我们和非洲人的历史渊源吧。

8000年前,在非洲中部地区的班图薯农进行农业扩张。班图族你肯定不陌生,主要就是现在生活在刚果金的主要民族。然后我们狭路相逢,误打误撞的情况下,为了抵制我们传播疟疾,班图人竟然基因突变除了镰状细胞来抵御我们带来的伤害,当然,这个过程我们有很多斗争,最终我们谁也没战胜谁,在这块土地上共生起来。

对非洲及其人民而言,镰状细胞首次在班图甘薯农民身上出现,并产生了立竿见影、持续不断的影响。随着说班图语,种甘薯的班图农民慢慢进入农业社会, 他们受我们的影响也就越来越大,当然,我们以一贯的作风,毁灭性的传播着各种疟疾,恶性疟迅速生根发芽,在全球肆虐横行。时至今日,刚果金也是恶性疟全球最严重的地方。

恶性疟帮助班图人构建的免疫防线,如同时刻戒备的军队,抵御外来者侵犯。班图村民不必身强力壮,有外人入侵的时候,只需要跟班图人生活在一起的我们叮咬对方几口,这些游牧民族便会不战而退。我们与班图人针对疟疾的基因调整铸造了力量强大的南部非洲帝国,成就了科萨人、修纳人与祖鲁人的社会。

遗传性镰状细胞确实保护了班图人,拥有免疫优势与铁制武器的班图人迅速向非洲东部与南部进发。他们种植的甘薯也使其基因增强,提高了对疟原虫的抵抗力。甘薯会释放化学成分,抑制恶性疟原虫在血液中繁殖。

看来我们共存共生,一切都很好,但是,不知不觉间,我们在有免疫力的班图人和没有免疫力的班图人之间,筑起了一堵墙。公元前5000-前1000年,发生了两次班图人大迁徙。而对于没有免疫力的人口来说, 疟疾的传播无疑是一种摧残。

班图人把那些感染疟疾后幸存的免疫力有限或没有免疫力的狩猎采集者——包括克瓦桑人、桑人、俾格米人及曼德人——驱赶到非洲大陆边缘地带。而这也深深的改变了几千年后非洲大陆的种族隔离问题。

你看,我们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就影响了人类的前世今生。虽然我们没有办法消灭人类,但是我们却可以改变人类一些族群的走向和他们内心的偏见。

在位于非洲一端的好望角,背井离乡的克瓦桑幸存者找到了栖身之所,这片土地既不符合班图人发展农业的要求,也不适合养牛放牧,班图人完全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