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在上党都尉郭汜、西戎校尉张济、奉车中郎将徐荣几人的共同号召下,一众并州文武纷纷启程赶赴离石县,准备与朝廷使节商讨班师返雒的具体事宜。
至于那些个号称西域诸国的家伙?
明眼人都瞧得出,他们撑死了就是一群添头。
对此,鸿胪卿阮瑀破天荒地主动拦下了这桩任务,立马领着十几余从属官吏前去迎接。
临行前,他莫名其妙地朝刘协笑了又笑,鬼知道是不是在暗示着些什么。
而双方商讨会议的地点,设在离石县内一个当地乡绅的府邸。
根据麾下打探得来的消息,这座宅邸乃是徐荣率先征得了那位乡绅同意,方才从对方手里自掏腰包暂且租下的地方,虽然手段还是有些霸道,但总归要比上党郡城的处理法子妥善了许多。
在等待各地文武到来的日子内,张济一五一十地向刘协大概介绍了一番并州的实际情况。
除此之外,那名奉车中郎将亦是对赵云有些不太服气,可能是他认为,这个小白脸压根就没有刘协形容的那么玄乎。
于是乎,在某位燕王秉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下,二人遂在校场上实打实地展开了几轮切磋。
当然,最终的结局对刘协来说,只能算是预料之中。
持械马战,二者交手堪堪十余回合,徐荣便被赵云以一记百鸟朝凤枪轻松挑飞了兵刃。
随即,步战、肉搏、箭术。
拢共四次交手,徐荣皆负以惨败收场。
“....”
“妈的。”
“老子服了。”在几名亲卫的搀扶下,徐荣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子,双目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长相俊美的青年,苦笑着摆摆手道:“燕王没说错,某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多谢中郎将赐教。”赵云双手抱拳,缓缓地行了一礼。
“无需整这些繁文缛节,更不用那么客套,小子,你很强。”徐荣揉着腰,上前几步,轻吐一口浊气,语气艳羡地说道:“奶奶个熊,倘若某要是有你一半拳脚,怕是身上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疤痕。”
“过奖。”
赵云抬起头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低声说道:“依照殿下的话来讲,中郎将身上的疤痕,何尝不是一种汉家儿郎的荣誉勋章呢?”
“咦?”
徐荣愣了愣,旋即爽朗地大笑了几声,满意地点头道:“是啊,荣誉....”
一边说着,他舔舐着嘴唇,伸出手拍了拍赵云的胸脯,笑眯眯地问道:“会喝酒否?”
“这个....”
“犹豫个什么劲?你家殿下现在身旁足足有数万骑兵,十几余悍将轮流护卫,缺不了你一人。”徐荣撇了撇嘴,还未等赵云做出答复,立马拽住了对方的胳膊,玩味地说道:“且走吧,跟某共饮几盏酒水。”
话音落下,只见徐荣扬起了下巴,朝高台吹了个口哨。
瞧着这一幕,盘膝坐在台上的某位燕王殿下顿感哭笑不得。
毕竟任谁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豪爽的魁梧壮汉,前两日时,差点便要率军与他沙场对垒。
“文良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殿下切莫在意。”
从旁小心观察着刘协的表情,西戎校尉张济略显无奈道。
“无妨。”
“有如此英雄好汉代替朝廷坐镇边境,本王放心。”刘协单手撑着脸颊,淡淡地说道。
闻言,张济止不住地摇了摇头,轻声道:“话虽如此,但文良过往的逾越之举....”
“唔?”刘协故作疑惑地耸了耸肩,幽幽地说道:“有这回事么?本王记性挺差的。”
“....”
张济错愕地瞪大了双眸,兴许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位风评素来跋扈的皇室贵胄居然会选择忽略掉往昔的不快。
“好了,本王倦了,就先去驿馆稍作歇息,西戎校尉请自便。”
丢下这句话,刘协遂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