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都是一群废物!”
何家宅院内,大将军何进满脸愠怒地一脚踹翻了面前木架,只见架子上摆放的那些装饰物砰的一声陆续摔碎在屋内。
“岂有此理!”
“区区一介没娘养的黄口小儿!”
何进嘴中念念叨叨,尽是污秽粗鄙之语,他脸上那副怒容,引得附近几位官吏纷纷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压根不敢向前凑近。
这时,屋外走进一位相貌和善的中年人,身着一件素色麻制襦袍,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握着一卷书册。
细看此人,年龄大概四十上下,留有长须,面色夹带善意的同时,却又诡异的带着一抹阴狠。
其举手投足间,文质彬彬,颇有种读书人的气质。
“贾先生。”
瞧着此人徐徐出现,屋内卫尉等一干官吏纷纷拱手作揖,将姿态摆得极低。
原因无他。
只因这位乃是被大将军何进在西凉时收入帐下,频频引为心腹智囊的郎官贾诩。
别看他官职不高,但实际上,哪怕诸如阳球这类两千石重臣,亦是在何进的再三呵斥下,要给足前者的面子。
“大将军、长皇子。”
贾诩不骄不躁,款款向里屋两位施以浅礼。
与火冒三丈,到处乱打乱砸的何进不一样,长皇子刘辩此刻的神色倒显得平淡至极,仅是端坐于长椅上悠哉地抿着茶水。
“贾先生来了。”
刘辩一抬头,微微一笑,饱含温柔道:“舅舅一时怒发冲冠,打搅了您读书,本殿深感歉意。”
说罢,他指向一旁桌椅,示意这位先生坐下。
见此,贾诩也不矫情,当即坐了下来,将手中书册合拢。
“不知大将军为何发怒?”
“发怒?”
“老子现在恨不得将那小儿生吞活剥了!”
何进猛拍桌案,扭头愤慨道:“皆是刘协那个臭小子,又坏了辩儿的好事!”
听闻此言,贾诩皱了皱眉,不解问道:“二殿下?唔....不至于吧?那位跟长皇子如今应没什么冲突才对。”
话音刚落,何进神色一变,几许异样情愫一闪而过。
瞧着这一幕,贾诩沉吟了片刻,眸中忽地露出精光,正色问道:“大将军,您莫不是没有听从在下的劝告,依旧派人去动了孟津屯放的那批物资?”
“....”何进顿时有些尴尬,旋即咬紧牙关,低声道:“我要得又不多,鬼知道黄口小儿竟丝毫面子也不给,着实可气!”
“这并非要多或要少的关系,您....唉,算了,究竟开口要了多少?”
“一成....”
“什么?!”贾诩登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瞧着前方。
虽说雒阳方面暂时还不清楚二殿下刘协到底从草原带来了多少匹战马、玉石、珍器,但据模糊的汇报来看,那笔物资俨然在孟津一带堆积出了数座小山坡。
被何进轻描淡写吐露出来的一成,当真不多么?
贾诩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瞅着自家智囊这副作态,何进老脸一红,强行辩解道:“我又不是白拿他的,辩儿一成、他一成,这难道不够吗?”
“大将军!”贾诩哭笑不得,摇摇头认真纠正道:“您怎么犯糊涂呢?那笔财物本身就是二殿下在草原所得,依照惯例,他只需分出一半给朝廷,余下大可与那些军队随意分了,届时哪怕御史台出面,也说不得什么。”
“换而言之,大将军这般举动,分明就是从二殿下口中夺食啊!”
一边说着,贾诩见何进沉着一张脸默然不语,遂不由放缓了语速宽慰道:“您就莫要再去惦念那些身外之物了,与之相比,终归还是长皇子的事最为重要,咱们若能将祭天大典处理妥当,相信长皇子殿下在朝野的威望必定大涨!”
旋即,他又宽慰了几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