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过后,在曹昂的带领下,柯比能来到了宅邸书房。
至于那位青年则是在育延几人步步紧逼的监视下,带着两名护卫留于庭院赏起了雪景。
一入书房,柯比能毫不客气地便寻了一张漆木躺椅吊儿郎当地坐了下来,目光带着几许蔑视望向刘协,全无半分惧怕之意。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身为鲜卑大汗。
无论这间宅邸还是整个隆化城,当然都属于他...
刘协?好比一个强盗罢了。
“有意思。”
见此,刘协诧异地挥了挥手,示意曹昂稍安勿躁,随即再度拾起古籍,认真地阅读了起来,仿佛并没有打算与柯比能交谈的兴致。
“...”
“喂。”
“小子。”
可能是无法忍受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柯比能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你难道不晓得本汗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吗?”
“投降求和呗。”刘协眼神始终未曾离开书籍,轻飘飘地说道:“多稀罕的事情。”
“是言和!”
“另外,本汗绝不可能投降!”柯比能咬牙切齿地纠正道,他自然听得出刘协那句话中的讽刺意味。
“言和也好,求和也罢,有什么区别?都一样...”
“放屁!这怎么能一样!”
柯比能脸色铁青,狠狠地反驳道:“别以为你小子侥幸赢了几场就可以在草原...当着本汗的面耀武扬威!”
“哦?”刘协歪着脑袋,伸出手推了推桌案上的酒樽,嬉笑着说道:“柯比能,你瞧瞧,这不是你们鲜卑人常用的酒壶吗?怎得现在到本殿手中了呢?好奇怪哎...”
一边说着,刘协戏弄地吹了个口哨。
“还有这间宅子,以及整个隆化城...怪哉,怎么都跑本殿手里了呢。”
“小儿!”柯比能气地瞬间站起了身,双眸怒瞪着刘协,压根没有理会身旁曹昂展露的佩剑,质问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不然呢?”刘协耸耸肩,扮出一副无辜模样。
“哼!”
只见柯比能怒急反笑,指着刘协鼻子痛骂道:“你不过是耍弄了些小聪明方才击败本汗,倘若等到开春,我鲜卑铁骑必将踏平尔等汉土!”
“啧,你急了。”
“铁骑?哪呢?”
柯比能激动地上前几步,双手叉着腰呵斥道:“汉人小儿休要得意忘形,若等开春,你必死无疑!”
“死不死的咱先别着急说,但是你如果再敢对本殿无礼放肆下去,本殿可以向你保证,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儿敢杀我?”柯比能闻言一愣,难以置信地咆哮道:“本汗此番可是代表鲜卑与你汉室言和一事而来,你敢杀我?”
“那你可以试一试。”
“我不信!”
“试一试嘛,顶多掉块肉。”
别说,在刘协这么几轮半带戏谑的诱引下,柯比能还真不敢再上前一步。
尽管先生向他交代了保命的底牌,但一联想到那日于永定河大营下刘协曾二话不说命令汉军射死了七名己方官吏。
陡然间,柯比能咬紧牙关。
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否则他还真不敢托大。
上一次的教训历历在目。
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汉人小子,容不得半分威胁。
不过就此退缩,肯定不符合柯比能的性子,于是乎他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这家伙,也就只会靠身后那白脸汉将为你撑腰罢了。”
“孙贼,真当本殿不敢杀你是吧?”
“切...区区一小儿,站起来怕是还没本汗的战马高,凭你?嘿,本汗让你一只手。”
“你妈勒个...”说到这里,刘协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虽说卢植传授过自己不少拳脚功夫,足以应对战场厮杀,可要说与柯比能这般人物较量?
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