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河南尹是无话可讲了。”
徐公公怪笑两声,旋即缓缓起身,扭头瞥了一眼伺候于厅外的卫尉阳球。
“明天咱家会再来一趟,倘若届时河南尹还未能拿出合适的说辞....那便到此为止吧。”
说罢,徐公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宅邸。
阳球见状连忙迎上前去,一路将其送出正门。
“...”
尽管何苗迫切地想要和徐公公这枚先帝暗子提早达成结盟一事,但是此刻对于这人的离去,亦是毫无办法。
诚然。
就如同徐公公说的一样,何苗今日已然无话可讲,因为他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要知道先帝旧闻都被自己半推半的拿了出来,可为何对方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拒绝?
看得出来,徐公公对结盟一事肯定是有所心动的,否则对方也大可不必留下明日的相约。
但何苗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于是乎在阳球归来后,何苗就此事询问起了对方的看法。
然而遗憾的是,连当面与徐公公交谈许久的他此刻都尚且琢磨不出前者的心思究竟如何,更何况是一直伺候在厅外不甚了解的阳球呢?
直至深夜降临,何苗翻来覆去依旧无心睡眠,遂孤身一人呆坐床榻上继续思索着这个问题。
求助于兄长?
不不不。
大哥若得知此事必定暴跳如雷,甚至依他的性子来讲,说不准还会做出些逾越的举动。
唔...
思来想去,眼下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人的身上了。
【毒士吗?】
待得翌日黄昏落下,只见马车再度从侧门驶出皇宫,其中人员依旧是那道浑身裹着袍子的黑影,与那位缄口不言的杂役。
和前一天夜晚唯独有所不同的,兴许就是府内摆上了一桌珍馐吃食。
“美酒配鱼鲜...看来河南尹是会享受的人儿。”
徐公公微微一笑,旋即毫不客气地入了座,没等旁人开口便自顾自添上了一壶酒水。
而反观何苗呢?
看得出来,这位河南尹面容着实是有些憔悴,俨然一副未能休息好的模样。
“...”
至于正在四周忙碌充当下人的阳球?
说出去兴许没人愿意相信,堂堂九卿之一,现如今却在这里扮成了一个负责端菜举酒的下人。
偏偏对于这古怪一幕,入座的二人都并无表达出任何异议,仿佛皆在心里认为此事再正常不过。
酒过三巡之后,徐公公吧唧着嘴,一边撸起袖子毫无仪态地剥着面前那一叠河虾,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何苗问道:“似乎思索了一宿啊?如何,想出答案了吗?”
只见何苗轻轻颌首,遂放下手中酒樽,苦笑着感慨道:“想出了。”
“哦?”徐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从旁的阳球再送上一些河虾,同时他笑呵呵地对何苗说道:“这么自信吗?河南尹当真确定猜出咱家拒绝的原因了吗?”
“友情提醒,机会只有一次。”
“...”
“当然。”
“那便说来听听。”
闻言,何苗正襟危坐,深深地望向徐公公,一字一句沉声道:“因为与我何家结盟,对您...以及身后那位所要面临的局势而言,短时间内很难看到任何实质性的收获利益。”
“有趣。”
徐公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逐渐放慢了手中剥壳速度:“说下去。”
见此,何苗信心更足,心平气和道:“公公想要看见的,无非就是皇室衰败,主脉旁落...可如果坐视二皇子这等年少雄才继续成长下去,即便对方始终无心那个位置,但一个强大的主脉代言人,无疑将会是您等道路上的一层阻碍。”
“而对我何家来说,二皇子愈发崭露风头,长皇子也就越发陷入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