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帅帐内,在场一众将领头目无不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场景。
尤其是角落几名老将,此刻更是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溅到血污。
直至柯比能又鞭挞了扶罗韩好一会儿,窦宾这才清了清嗓子,上前阻拦。
“王上息怒。”
“哼。”
恶狠狠瞪了一眼扶罗韩后,柯比能的火气也借此发泄了大半,随即将手中马鞭丢给了窦宾。
汉胡双方开战至今,幽州已然沦陷大半,各路鲜卑杂胡可谓是捷报频传,战功赫赫。
就连隔壁的匈奴,现在也一反常态,不仅接连大破并州守军,更是逼得汉军主力不得不改道支援。
可如今光是一个蓟城,到现在几十天过去了,他们非但没有将其拿下,反而前前后后还因此损兵折将,战死了近乎六万余将士。
要知道草原可不比中原。
饶是其中的将士杂胡占据大半,但说到底,这桩买卖还是血亏。
扶罗韩心中自然无比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选择推卸责任,只是默然承受着柯比能的怒火。
“说说吧。”
倚靠在座椅上,平复了心境后,柯比能黑着一张脸,冷冷道:“白马义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什么公孙瓒亲至,那家伙现在自身难保,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
见此,窦宾连忙抱拳作揖,将公孙白马旗以及那支训练有素的千人汉骑与柯比能讲述了一番。
“哦?”
“还有这等事?”
闻言,柯比能眉头轻皱,有些古怪地瞥了一眼扶罗韩,旋即抬起头淡淡道:“照你所说,这支汉骑...倒的确是有不少白马义从的影子。”
“呵,但这也并不是那蠢货推脱的借口,区区千骑突袭就能致使军阵大乱。”
“说白了,还是这蠢货治军不严所导致的。”
“是,是。”
窦宾连连称是,一个眼神示意下,帐内几名近卫赶忙上前将扶罗韩搀起。
“刘协...”
“唔。”
柯比能虎目微眯,手背隐隐暴起了几许青筋。
说实话,他在今日之前,也并没抱希望仅仅依靠着一轮强攻便可拿下汉营。
正如他先前说的一样。
这般举动,只是为了减少军中粮草压力。
但他妈这一仗死了快三万人,结果对面汉军才仅仅折损千余?
....
偏偏扶罗韩还是个有本事的将领。
换而言之,此战哪怕是让素利指挥,结局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
难不成自己真要就此止步,等到来年开春再行攻伐之事吗?
兴许是看出了柯比能的心思,窦宾咬紧嘴唇,沉声道:“王上,根据末将对那汉营现在的判断...如若再行强攻之举,恐怕也只会增添无谓的伤亡,所以...倒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
柯比能闻言顿时被气笑了,可就在他拿眼睛瞪着窦宾时,却见后者抱了抱拳,低声说道:“若王上愿意冒险...末将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尝试一番。”
说到这里,窦宾顿了顿,旋即对上了柯比能那逐渐升起几分兴趣的眼神,连忙继续道。
“如果计划顺利,眼前这座汉营将无法再对我军造成任何威胁,可要是不顺利的话...数万将士或许都要因此而殒命。”
“...”
话音落下,帐内众人心中一惊,就连伤痕累累的扶罗韩在此刻都是张了张嘴,貌似想要说些什么。
片刻后,柯比能眼眸中流露出几许惊诧,道:“有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
“突袭中原。”
窦宾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却又无比有力。
“王上,我等都晓得,当今汉室外强中干,羸弱不堪,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