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柯比能便从麾下近卫口中得知了昨夜暴乱的事情。
饶是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在骤然听到这则消息时,柯比能仍是被气的瞠目结舌。
对面汉营那个臭小子。
当真是好狠的算计啊!
“叫三大将过来...对了,也让拓跋猗卢来一趟。”
“是!”
片刻后,被近卫唤来的拓跋猗卢面露喜色,一路上不敢耽误分毫。
可当他刚一抵达帅帐内,这才赫然发现原来帐中已经坐着了三位军中大将。
气氛貌似有些不太寻常。
“来了。”
见拓跋猗卢出现,柯比能抬起头微眯着眼轻声问道:“拓跋猗卢,你如何看待那汉人皇子刘协?”
“唔...”
拓跋猗卢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缩了缩脑袋,回答道:“大汗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与刘协只见过两三面...”
“哦....本汗重新问。”
柯比能笑了笑,眼神中几许厉色一闪而过,挥挥手示意近卫退下,进而重新问道:“是这样的。”
“本汗听说如今汉营,有一支汉军是从雒阳调来的,当日尔等战败,这支部队出了不少力吧?”
“大汗说得没错。”拓跋猗卢点点头,后怕道:“那支部队名为典军营,其领军大将,唤作曹操。”
“...”
可当这话刚一说出口,拓跋猗卢忽然意识到不对。
坏了。
大汗他们...应该不知道这支汉军的番号以及领军大将姓甚名谁才是。
果不其然。
正如拓跋猗卢所想的一样,听到典军营、曹操这两个字眼后的几人,眼神不约而同的变了又变。
尤其是阙居,此刻更是杀意尽显,仿佛恨不得扑上前来直接将拓跋猗卢生吞活剥了似的。
见状,拓跋猗卢咽下口水,连忙解释道:“属下...属下是当日混迹于寻常士卒中,偶然听见那汉将报出名号才得知此事。”
“...”
“原来如此。”
帐中的寂静,最终被窦宾打破,他眉目轻挑,朝着台上拱手作揖,以一个标准的汉礼解释道。
“王上,典军营...出身雒阳京郊西园八校尉,其精锐程度,唯有汉人的北军五营方能压其一头,是实打实的汉朝精锐。”
说到这里,窦宾垂下头来,语气莫名道:“至于曹操?末将对这人不甚了解,但想来应该是出身与费亭侯家的子弟。”
“嗯。”
闻言,柯比能瞥了一眼拓跋猗卢,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皱起眉头沉思道:“若是如此,汉人此番就跟公子所说一致,短期内怕是无法派遣大军前来支援。”
“王上英明。”
“拓跋猗卢。”
见柯比能突然唤起自己,拓跋猗卢身子一僵,连忙抱拳回道:“属下在。”
“昨夜傍晚,营中暴乱一事,你可知晓?”
“属下当时正在旁边用饭,瞧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说说吧,对此你有什么建议?”
拓跋猗卢咬紧嘴唇,眉目压低,抱拳答道:“大汗,属下认为先锋军与营中大军,若是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恐怕还会爆发出更大的摩擦。”
柯比能白了一眼这家伙,冷笑一声,道:“说些有用的,本汗懒得听这些废话。”
“这...”拓跋猗卢苦笑几声,为难道:“那不如就同昨日乌桓人说的那话,就此回头攻伐北地四郡,等到来年开春再战吧。”
“你是想让本汗不战而退吗?”柯比能颇为不悦地瞪了一眼拓跋猗卢,旋即也没再说下去,转而看向帐内三大将。
拓跋猗卢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见此,扶罗韩与阙居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中的怀疑之色早已消失不见。
“行了。”
正襟危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