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曹纯与夏侯惇在补足了七日口粮后便带着麾下五千整装骑兵先行离开了军营。
段颎虽然对此有些不忿,但怎奈何这早已不是他所掌权的那个时代。
这个小老头,最终也只得气鼓鼓地在营中暂且歇下。
而刘协,则是花费些许时间鼓捣了些小玩意。
像是脑海里那些记忆碎片,也被他在不停简化修改后,得出了定稿。
直到黄昏降临,在从赵云口中得知司农衙匠人即将抵达军营时,他这才放下了手中炭笔,前去辕门迎接。
曹操不禁有些纳闷,虽说搞不懂刘协为什么会对这些匠人如此上心,但反正他闲来无事,索性也就陪着去了。
可这,就让马均以及随行的戏志才感到了受宠若惊。
他们二人本还想待得军营士卒通报一声再入内,然而那军卒前脚刚走还没几步...
只见堂堂皇子殿下以及身为两千石高官的曹操竟是亲自前来了辕门迎接他们。
戏志才连忙施以大礼,见马均反应有些迟钝,他索性拽住对方低声耳语了几句。
“见过殿下,见过曹校尉。”
“无妨无妨,快些起身。”
见这二人还要跪下行礼,刘协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戏志才的手,看向马均,宽慰道:“你等与本殿共事良久,早已相交莫逆,些许繁文缛节又何必在意呢?”
“殿下...”
戏志才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掌,一时间也不好拿开,只得轻声提醒道:“下官一微末之吏,怎敢与殿下携手相谈。”
“戏太仓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刘协笑了笑,旋即转过身冲赵云吩咐道:“子龙,快些安排这些位工匠入营歇息,另外再为本殿取上几坛酒水。”
一边说着,刘协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待得稍后与马郎官交代完事宜,还请戏太仓赏脸,陪本殿把酒言欢可好?”
大敌当前。
还要饮酒作乐?
戏志才有些愣神,半晌也没琢磨透眼前殿下此举到底是要作甚。
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
因为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协便是热情地将他和马均带入了营帐。
一路上光是面对那些营中将校投向他的目光,就已是让戏志才愈发的感到不自在。
虽然身为千石京官,但说实在的...
雒阳那个地界,随便丢个板砖下去,都能砸到大把世家子弟。
权贵多如狗,高官遍地走。
更别提在刘协来到司农衙之前,三署部向来都是替其它府衙打下手当苦力的角色。
这种感觉...
真好。
戏志才脸色微红,直至坐在帐内十几息也未能回过神来。
反倒是马均,此刻却是憨笑着挠挠头,这位老实人似乎并不紧张,只是刚一进到营帐内,便立马注意到了被刘协摆在桌案上的图纸。
“咦?”
他好奇地凑上前去,不由自主地拿起最上面一张图纸,仔细观察了起来。
“是营寨布防图吗?”
“嘶,这些是...”
“那些是壕沟。”
刘协上前几步,抽出一张鸟瞰图摆在马均面前,对其耐心讲解道:“本殿是这样想的,此处营寨附近不远处便是永定河,如若能将其开掘为内河,引入营寨四周,或可使得此地多上一层天险。”
“开掘...内河?”
饶是马均生性木讷,但在听到刘协这话后也是一惊。
天险是没错,但这无论怎么看都是项大工程...
“那营寨外围的这些?”
“从胡人那里缴来的兵器,都是些粗制滥造的玩意,与我军而言也用不太上,所以本殿打算将其嵌入营墙外围,刀刃朝外,以此也可避免胡人来犯时攀登。”
“唔...”
马均抿了抿嘴,稍作思虑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