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喝多了啊。
听着刘协这话,旁人只当他神志不清,满口胡言,纷纷用看热闹的眼神望向他。
射箭?
脑子有病吗这不是。
就连左右宫女美婢见他如此癫狂神色都不敢上前,可唯独台上天子仍然面色平淡。
仿佛并不在意此间事端。
李儒微微皱眉,说道:“殿下如若自觉不胜酒力,大可无需这般自辱。”
“子龙。”
“为我竖戟。”
刘协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眼中尽是好笑讥讽,他瞧着李儒,冷笑道:“你若不来。”
“本殿自取之。”
“够了。”
突然。
自台上冷不丁传出一声怒喝。
众人一惊,心想天子总算看不下去要出手将这个酒鬼撵走,可当他们将目光看向台上时这才赫然发现。
说话者,竟是长皇子刘辩。
对此,刘协同样有些愣神,他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这个皇兄。
“虽是庆功酒宴,但也断然不能容你此般乱行。”刘辩拍案而起,厉声呵斥道:“若是酒醉不愿作诗,便退出此殿,休要坠了皇家声名。”
“杂耍闹事,取箭射之,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
话音落下,一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
任谁也没想到,最后出言阻止这场闹剧的,竟会是长皇子刘辩。
“好。”
良久后,刘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眸光闪烁,点点头重复道:“作诗罢了。”
“既然皇兄如此迫切,那我便依你所愿。”
说完,刘协毫无礼数地从一旁卢植桌案上取过酒壶痛饮一口,下巴扬起,眼神死死盯着台上那道身影。
他浑身醉意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不堪。
下一秒,刘协一甩衣袖,忽然将手中酒壶摔在地面,怒声高喝道。
“纸来!”
“墨来!”
“人来!”
三声怒喝下,殿中百官不解其意,只有天子依旧泰然自若,冷静吩咐身旁太监宫女。
不过一会儿功夫,堂中肃清,唯有一人一笔一砚台孤傲地站在原地。
“蹇公公。”刘协勉强稳住身形,面带笑意地看向台上:“醉人恐力有不殆,还劳烦您为本殿誊写一份。”
天子轻轻点头,一个眼神示意下,蹇硕屈身上前,来到桌案坐下,摊开纸张,研好笔墨。
…
“下官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这时,李儒神秘一笑,可当他这话刚一说完,便遭到了卢植的训斥:“此乃庆功宴,尔若还要这般得寸进尺,难不成是另有他心吗?!”
然而,刘协却是不惧,他舔舐着嘴唇,微笑着看了李儒一眼,眼中醉意更盛。
“你说就是。”
“既是彩头,何不加上些约束?如此不更是能体现出二皇子文采斐然。”李儒嘴唇轻启,压根没有理会卢植,在确认台上没有异议后,他更是自顾自朗声说道。
“何不效仿先贤,踱步成诗。”
...
走几步路,便做出一首诗?
纵然知晓刘协本事,但卢植在这一刻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尤其还是在醉成这副模样下移步成诗,其中难度,说是为难人也毫不为过。
这李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左侧三排角落。
刘备凝眸沉思,半晌也得不出个答案,于是他扭头问道:“孟德兄,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天晓得。”曹操往嘴里送着葡萄,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道:“反正陛下也没阻拦的意思,咱们这些小猫小狗啊,权当看戏就好。”
“这怎么能算作看戏?那李儒分明是想要让殿下当众出丑!此举无异于藐视皇家威严。”刘备顿时有些着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