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结束了朝会后,刘宏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德阳殿,然而在他刚一下轿便注意到了那守在殿门口的矮小身影。
“协儿?”
刘宏有些诧异。
“父皇。”
刘协揉了揉眼眶打了个哈欠。
“您可算是下朝了。”
“你怎么在这?快快快,先进殿。”
刘宏上前抓住了刘协的小手,二话不说就将其带进了殿内。
靠在火炉旁,随着温度的回升刘协的小脸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红润。
从一旁太监手里接过了一碗热汤,刘宏赶忙将其递给了刘协。
“快喝一些暖暖身子。”
看着刘协接过热汤小口小口的抿着,刘宏这才开了口。
“这大清早没事来朕这里做什么?外边天寒地冻的昨日夜里刚下了雪,你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言语之中,刘宏略带责备的意思看向刘协。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小儿子主动来德阳殿。
然而刘协这时却是起了精神,他兴致冲冲的看向自己这个便宜老爹。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来为父皇分忧的。”
“分忧?”
刘宏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刘协。
自己没听错吧?
可能是感觉出来了老爹眼神中的不信任,刘协咧嘴嘿嘿一笑。
“昨日父皇不是与我说了前朝那些大人们想要解开党锢的事嘛,儿臣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要为父皇解忧与此的。”
刘协的这话一出口,倒是惊到了刘宏。
只见他从卧榻上直起身子来有些狐疑的眼神看向刘协。
自己这个小儿子在说什么?
分忧什么的也就算了,他竟然开口说要帮自己解忧党锢之事?
刘宏笑着摇了摇头。
“协儿若是最近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去找辫儿解解闷。”
然而刘协却是将热汤放置一边,在炉火的映射下,那对眼睛中的浑浊逐渐清澈。
“父皇,我不是在开玩笑。”
刘协顿了顿:“儿臣是真的有法子,虽不至于彻底解决党人之患,但也可使汉室幽而复明。”
“协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宏从卧榻上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子内反复踱步着。
时不时将眼神低头瞥向刘协,然而自己这个小儿子神情中的坚毅却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
一个三岁孩童突然蹦出来跟他说可以使汉室幽而复明?
这话传出去放眼天下谁又会相信?
“儿臣虽是稚童,但儿臣也是汉家子弟,父皇莫不是因为儿臣的年龄便小瞧了我?”
刘协抿了抿嘴,紧接着只见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路走到了书桌旁。
从中随意抽出一本已然落灰的上书,虽然未曾打开,但既然落款是司徒递上来的,在自己记忆里,也就应该是袁家的那个老头子了。
“这份上书昨日起就放在这里了,若不是儿臣刚刚将其拿起的话,父皇又打算何时处理呢?”
手中摇晃着这东西,刘宏见状却是上前一把将其夺了过来随手扔到了书桌上。
若不是因为刘协乃是他的儿子,更是王美人留给他唯一的子嗣,光是这般逾越的举动就足够让刘宏揍这小屁孩一顿了。
”协儿,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站在刘协的面前,刘宏口吻淡漠的低头瞧着这个儿子,眼神之中的冰冷再无片刻前的温情。
“朝堂政事,你一个三岁孩童却要发表意见?”
“不是为父不信你,也不是为父小瞧你,但是你去看看,公然之下将河南尹的独子殴打一顿,能办出来这种事的人,你让我怎么听你的话?”
说着,刘宏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书桌上。
响声引起了屋外太监的注意,然而在他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