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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徽妍温婉一笑,“太后新丧,陛下以仁孝治理天下,自然明白臣妾口中“同房”的含义。”她不等慕容策张口,再次下拜:“陛下,昨日初一又遇臣妾不适,陛下前来探望尚有情可原。若今日陛下留宿,彤史必然记录在册,臣妾着实不愿陛下声誉受损。臣妾忠言逆耳,望陛下斟酌。”

慕容策握紧手中的朱笔,一口气憋在心里,半晌后嗤笑一声,“皇后,去睡罢,莫要再言。”

王徽妍心中失落无比。拿孝道和声誉说事儿,这是最狠的一招啊?!他都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清楚两人之间同床异梦,她都以为狗男人爱上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变成了这样?

“臣妾告退。”她福了福,忍着气再次去了净房。

睡就睡,继续武装起来。

吴六一恨不得脚下裂开个洞,跳下去摔疼都在所不惜。方才帝后二人的对话看似平和,其中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像学武之人比试时发散的剑气那般,互相碰撞,他就是那遭殃的池鱼,天天被烤着玩儿。

瞧着陛下对着奏折不知在想什么,笔尖划在奏折上都视而不见,这又是何苦……发妻不行,小老婆多得是,何必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笃笃——

慕容策敲了敲桌面,看了眼吴六一,“斟茶。”

“诺诺。”这声命令使得太监身躯一震,赶忙上前将茶笼子内的茶壶拿出,将玉盏内添上茶汤。

男人端起茶盏,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直接两口饮尽,“再来。”

吴六一又斟了两杯,晃了晃手中的汝窑天青釉茶壶,哭丧着脸请示:“陛下,奴婢这就去煮茶。只是,您过会子就寝,此时大量饮茶会……”

慕容策烦躁地打断了太监的絮叨,“别废话,去!”

“诺。”吴六一抱着壶打算亲自煮茶,顺便歇歇自己这颗揪着的心肝。这差事若都像这两日这般难过,保不齐哪日他就一命呜呼,还不如让徒弟顶上,只是他还没熬上内廷大总管,心里不甘呐!

同时嘀咕的人还有素宁。

她趁着素芸为娘娘敷面,附耳以极低的声音汇报:“陛下又要茶了。”见自家娘娘皱眉起身,给她二人一个盯住了的眼神,爬上床榻躺了下去,继续将她自己裹成了蚕蛹。

王徽妍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怎么也想不明白慕容策为何如此反常。

难道是朝政方面,需要王家出面带头士族做些什么,并且很急?所以他频繁前来是为了示好琅琊王氏。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自己了。

长久侧躺,手臂都麻了。没办法,她只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平躺休息一会儿,困倦了在转向床内。

这厢,慕容策看了眼铜漏,见已接近子时,那女人还在翻身,想必还未睡着。他着实不愿此时过去,只好干坐在书案前,在多宝阁的遮挡下,支着头瞪视远处床榻间的鲛纱帘幕,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符咒。

这一幕落在吴六一眼里,就像个不受待见的男人,幽怨地遥望媳妇那般可怜。太监想到了在家务农的父亲,曾经也是这般看着娘亲……做男人真的好辛苦,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改变了自己。

又等了半个时辰,见床上的女人不动许久,慕容策这才去净房盥洗,轻手轻脚上榻盘腿坐在外侧。

他确认吴六一离开后,又放下另一半鲛纱帘,这才从怀中拿出黄色的符咒,轻轻放在睡着了的女人额头上。

“哎。”符咒没有粘性,很快滑落了下来。

男人像个做坏事的孩子般,快速拿起符咒放入袖中,冷着脸看了看眼前丝毫没有反应的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将符咒送至唇边,想要用舌头舔舔符咒,但是看着黄纸上鬼画符般的红字,厌恶地打消了念头。只得懊恼地撩开纱帐,去茶盏内沾了茶水,复又上床轻轻贴在那女人的额头上。

这符咒是他照着玄学书籍悄悄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效用。

这女人真是……